傍晚,八点钟。
小两口如约而至,来到了滨海大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
包厢内,环境优雅,音乐袅袅。
魏正豪端坐主位,渊渟岳峙,面色沉稳。
“秦小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与慕先生无关。”
“之前出言不逊,多有得罪,还望秦小姐和沈老太君,莫要往心里去。”
魏正豪郑重起身,举杯相敬。
秦未央凤目微凛,神色清冷道:“我舅舅的人品,我信得过,他说没杀人,就一定没杀人。”
“魏家主真正该道歉的人是他,不是秦家。”
“了解。”魏正豪温和轻笑:“我与慕先生已经解开误会,今晚宴请二位,一是感谢,二是想替魏家,向您和老太君,赔个不是。”
“魏家主客气了。”央宝儿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以表态度:“秦家都是生意人,恩怨和生意,分的清楚。”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魏正豪连忙赔笑。
一旁的林奕瞧着这老狐狸卑微的姿态,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玩味。
显然,魏家想再进一步,同样需要秦家的扶持与合作。
白城的市场几乎被那位白城王垄断,魏家若想破土而出,唯有发展其他城市。
而滨海,则是这些城市之中,最能敛财起势的金融重镇。
老狐狸以怒火为引,巧借东风,最后再杯酒泯恩仇,低头认错。
正巧又遇上秦氏集团新项目需要江南渠道,于是很顺利的便搭上了秦家这条线。
这局棋下到这里便已结束,魏家与秦家携手共进,共创美好。
唯一受伤的,便是那位魏家二爷了。
老实说,直到此刻,林奕也不敢确定,魏黛玉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
这深宫大院,人性之黑暗,让他不敢往深了想。
他怕被污染!
酒过三巡,秦总起身去了洗手间。
魏正豪趁机遣散服务员,亲自起身给林奕倒了杯酒。
“林先生,这杯酒,魏某再次向您赔罪!”
魏正豪肃穆而立,郑重其事的看着林奕。
林奕眉梢微挑,嘴角不动声色的挂着浅笑。
魏正豪抿唇道:“我记得林先生说过,要留着魏罡的命,询问叶氏后人的消息。”
“但昨日事出紧急,错过了那个机会,就再难按死他。”
“此事是我有违约定,魏某对不住林先生!”
语罢,魏正豪昂首,足足一杯三两的白酒,一滴没洒的灌进喉咙。
堂堂豪门之主,能做到此等份上……
可谓是给足了林奕面子!
啪嗒。
林奕歪着脑袋,动作熟练的点了根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摆手回道:“自从我知道这次来的人,不是真正的叶氏后人时,我就知道魏罡只是一颗棋子。”
“甚至说,是用来吸引视线的弃子也不为过。”
“所以他的死活,并不重要。”
吐出一道浓烟,林奕目光微凝,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寒光。
面色沉稳道:“这次的事件,布局太拙劣,毫无大家风范。很显然,是那叶家庶子个人手笔。”
“我甚至怀疑,他压根就没见过叶朽。自称叶朽,也只是为了趁机拉拢人手。”
“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此人做了这么多事,究竟图什么?”
“图什么?”魏正豪一愣,不解道:“他的目的,从一开始不就是为了杀害秦小姐吗?”
“若真是如此……”林奕微眯着眸子,低声呢喃道:“老舅几人进去那两天,为什么他没有行动?”
魏正豪也懵了。
他入驻滨海,自然晓得那几天的事。
本以为慕成安,楚圳等人进去,秦家已经被叶氏后人逼上了绝路。
却没想到,林奕这是在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但他更没想到,叶氏后人最后并没有动手。
他当时甚至还称赞过这叶氏后人城府深沉,行事谨慎。
可如今听林奕这么一说,对方似乎另有安排?
魏正豪眼神闪烁,沉凝道:“林先生,可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
“有。”林奕也不客气,淡声回道:“魏家主回了白城之后,麻烦帮我查查,真正的叶朽,究竟藏身在哪。”
“叶朽……在白城?!”魏正豪瞳孔剧震。
“九成吧。”林奕弹了弹烟灰,风轻云淡道:“他若不在白城,办不了这么多事。”
闻听此言,魏正豪内心的震撼更甚了。
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他沉思着斟酌道:“若当真如此,此事老夫怕是爱莫能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