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安,今年三十三,白手起家,混到如今这个位置。
作为滨海三狂之一慕老大,纵横酒场少说也有十年,不比林奕当兵的岁月少。
但此刻,他怂了。
大侄子秦狩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大侄女秦未央美眸泛起一抹诧异。
而慕文秀的脸,却瞬间沉了下来。
喝踏马二两马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还成熟稳住,心直口快,怎么?被他的口臭熏瞎了眼睛?
“身为我秦家的爷们,就算喝死在这,也待给我继续喝!”
“二两酒而已,才哪到哪?”
慕文秀冷着脸,凤目凛冽。
慕成安挠了挠头,思虑片刻后,沉默着将杯中酒饮进。
林奕眉梢微挑,接着倒酒。
慕成安没阻拦,内心思忖着局势。
老爷子这坛酒,将近五斤。
但他只需要喝一斤半就行,到时候没了酒,也不至于喝倒了丢人。
念至于此,慕成安继续举杯痛饮。
别说,林老爷子存的好酒,确实不错,这坛酒少说也有三十年历史,以往可没机会喝到这么好的酒!
慕成安越喝越嗨,红了脸,也红了眼。
最后,连脑子也红了。
“嗯?没酒了?”
砰!
慕成安一拍桌子,吆喝道:“小狩,再拿一坛过来!”
三斤白酒下肚,林奕的眼眶也有点猩红,眼球中满是血丝!
但他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根烟,看向小舅子。
“愣着干啥?去拿酒啊。”
秦狩愣了愣,看向亲妈。
慕文秀的神色,早已阴沉的跟黑水河的淤泥了。
继续喝,倒下的肯定是慕成安。
但不喝,岂不是要任由这小子进家门了?
这时……
砰~砰!
一轻一重两道闷响,传入众人耳畔。
只见滨海三狂的慕老大,竟然一头钻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起来。
嘴里还嘟囔着:“兄……兄弟……来……跟老舅……接着喝……嗝~”
“没用的东西!”
慕文秀狠狠的剜了眼慕成安,挥手喝道:“把他拖下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护卫进门,将死猪般的慕成安拖出客厅。
林奕也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步履稳健,眉梢轻挑。
“怎么样?若是不服,你们母子一起来?”
喝酒?
当年在部队,这玩意都是论瓶吹的!
尤其是任务结束后,长时间的情绪紧绷,根本睡不着觉。
几个大老爷们一只烧鸡三箱酒,嗦着骨头都能吹一瓶。
不喝到天昏地暗,紧绷的弦早就断了,有几个能活蹦乱跳到现在的?
这也是为什么部队的人喝酒都猛——把酒当凉白开喝,这句话真不是随便说的!
但在慕文秀眼中,可不是这样的。
“哼~一个不思进取的酒蒙子,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在她看来,林奕就是天天喝花酒,逛窑子练出来的酒量。
纨绔子弟不都是这么玩的吗?
年纪轻轻就这么糟蹋身体,早晚死酒桌上。
这样也好,省的她费心针对。
“好了,这个就算过了。”
“你们还要进行下一项吗?”
沈老太一锤定音,结束了第一轮考验。
慕文秀当即淡喝道:“当然要进行,这一项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落下,两名仆人端着一盆水,放到了慕文秀脚边。
她一边脱鞋,一边将脚掌放进水里,浸泡着。
唇角微扬道:“俗话说的好,百善孝为先。”
“这第二个考验,就是你要倒掉长辈的洗脚水!”
既是考验,也是羞辱,更是下马威!
慕文秀巧妙的设计了一个既能彰显孝顺,又能恶心林奕的考验。
她要让林奕知道,不管你是京都来的还是部队来的,到秦家,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这个家,除了老太太,我说了算!
秦未央红唇微抿,想要出声阻拦,虽然林奕嘴巴臭,说话贱,但对方是她的男人!
如果今天在这里抬不起头了,以后还怎么跟慕文秀斗?
可这时,她却看到奶奶给她使了个眼色,不让她插手干预。
什么情况?
难道奶奶也站在慕文秀那边了?
正当秦未央感到疑惑时,却见林奕迈步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