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家眷哭成一片,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唯有云祯显得格格不入。
她跪在灵柩前,木然的往火盆里扔着冥纸,双眼犹如一潭死水般,空洞无神。
云慕卿的手臂忽然被人挤了一下,她顺势望去,云慕娆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阿姐,你看云祯,她竟一滴眼泪也没有。”
“祖母生前最是疼爱她,她现在却无动于衷。”
云慕卿冷嗤一声,“祖母可真是白养她这么多年,一点良心都没有。”
白氏则是假模假样的拭着泪,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现在没有云老夫人这道阻碍,侯府便是她说的算。
云祯不是整天说她其位不正吗?按大庆礼法,大孝需守三年,待三年时间一过,便将云祯许给别人做妾,看其还能嚣张到几时。
云赫安神情悲切地走进灵堂,眼神扫视众人。
见其他人都哭的梨花带雨,唯有云祯一声不吭,又想起云祯大闹大理寺一事,顿时火上心头,大步上前结结实实给了云祯一巴掌。
这猝不及防的一掌令在场的人震骇不已,云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打趴在地。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盯着云赫安。
云赫安嗔目道:“你祖母生前最是疼爱你,如今她离世,你非但一滴眼泪没留,还跑去大理寺闹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祖母一案必有冤情,当日天气阴冷,没有阳光,也未打雷,没火源又怎会无端起火。”云祯反驳道。
“你还敢顶嘴,你是说整个大理寺还不如你一个女子?”
“我从未说过这种话,大理寺案件繁多,难免有纰漏,这无可厚非,可承化寺起火一事仍有疑点,本就不该武断下决定。”
“好,即便如此,你祖母离世,你一滴眼泪也没有,又怎么说?真是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
云祯一滞,她当然难过,可她却哭不出来,她比谁都希望祖母活着。
她甚至将祖母的死追究在自己身上,是她改变故事走向,遭到的报应。
她有内疚,有自责,有悲伤,种种情绪交加,使她无法言说,更不知如何去释放这种情绪。
云赫安见她沉默不语,气得怒目圆睁,“拿鞭子来。”
“今日我非得抽到你哭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