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将海螺收下,还是觉得这海雾村有些蹊跷继续问道:“你们在白日有没有见到那座庙?”
“没有,我们四下都寻过了,就连一间类似的庙宇都没有。只是可惜了那木碑上的刻字没有看清。”魏寒有些叹息道。
“还有一点,当时我们在庙内,像是被人敲晕的,但之后我问过墨香,他说他是在面馆前发现我们的,但我总觉得这一切没这么简单。”
王之面色微沉,他总觉得这海雾村之行,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只是这人是不是无极阁派来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先休息吧,若是得空,我想你们去一趟霜城,蔺师兄回去了。”连翘轻蹙着眉尖,缓声道。
晴雨毕竟是无极阁的人,蔺师兄有些话还是亚奥防备着,但魏寒与王之就不同了,虽然算不上出生入死,同门之谊还是有的。
这几日自飞花殿的相处,王之大概是明白了霜城是如何对待蔺天昊的,所以当下点头:“明日我们便出发去霜城,只是无极阁内,关系盘根错节,你自己多加小心。”
以王之二人的身份留在无极阁,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倒不如前往霜城,帮帮蔺天昊的好。
连翘离开飞花殿,本想着直接回紫玉殿,但前方有一人影闪过。连翘大喝出声:“谁?”
那人脚下一顿,朝着楠枫殿的方向蹿了过去。
想起之前离夜说的话,连翘心下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可到南枫殿前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寻不见踪迹。
内殿的门,开着,夜风吹过,一股香风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连翘心底暗叫不好,直接闯进了内殿。
地上躺着两名男子,身上的祭祀服已经被鲜血侵染,艳
红的血迹飞溅得屋内到处都是,而南溪手拿冥月剑站在一旁,有些呆愣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见他这般模样,连翘知道他这是中香了,快步上前,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啪”得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面上的刺痛,让南溪涣散的眼眸,开始有了一抹光,见着面前站着的人是连翘时,还有些恍惚的开口:“你,你怎么在我殿内?”
“还没清醒吗?是不是要我也给你划上几刀?”连翘将手上的短剑一横,寒光乍现。
寒光掠过南溪的眼眸,他下意识的闭眼,脑海之中忽然想起入睡前的景象,高声道:“连翘快走,楠枫殿内有刺客。”
“刺客?你睁大眼睛瞧仔细了,现在是有刺客?还是你杀人了?”连翘面上带着怒火,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南溪见自己手上的冥月剑上满是鲜血,而地上躺着的人是弘家这一代最年轻的祭祀师,那个眉角带痣的,还是弘颜的同胞弟弟,再一联想,立马反应过来:“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们。”
虽然南溪是个娇养惯了的二世祖,但为人也算坦荡,杀了人便是杀了,没杀过,是死都不会认的。
连翘正想说相信他,殿外的奴婢却闯了进来。
“啊!杀人啊,祭祀师死了,祭祀师死了。”
“拦住她。”连翘说着,已经动手,短剑架在了那名女奴的脖子上。
但终究是慢了一步,楠枫殿霎时灯火通明。
几名长老赶了过来,见着连翘将短剑架在那名女奴的脖子上,厉声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祭祀师死了?在哪儿?”
“随侍大人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瞧见。”被连翘钳制住的女奴没有回答长老的话,
反而是对着连翘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求饶。
连翘眉尖蹙了起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为首的几名长老身上,这些人来的可真是快啊。
一名奴婢指着殿内尖叫道,声音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祭祀师死了,是南随侍,他手里拿着冥月剑,还在滴血。”
众人立马跨入大殿,连翘现在只觉得脑仁疼,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见到躺在地上的人是弘颜的亲弟弟,几位长老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够过问的了,事关天符城与河凉南家,阁主不在,只有请阁老出面了。
商议之下,几名长老便派人去寻阁老,但却被连翘拦了下来。
“阁主明日便会回来,况且现在夜已深了,前去麻烦几位阁老怕是有些不妥,这件事情还是等明日一早阁主定夺。”
这件事情若是容渊处理,肯定会交由离夜彻查,但若是阁老处理,恐怕会为了给天符城一个交代,先给南溪定了罪,到时候想要再翻案,就难了。
“有何不妥?君王不在,你们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怎么,我身为阁老,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严阁老早在这里出事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当知道是天符城的小儿子弘黎死了,立马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