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薄情寡义!?”
百里玄策忍不住上前与她对峙,“我怎得就薄情寡义了?这么多年,我可曾对她不好过?吃穿用度,从未少过她什么!”
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温清芷淡淡看向安簌簌,指着她说:“她就是你薄情寡义最好的证明。”
“若非你无情,又怎会有她的存在?”
温清芷说得一针见血,即便二人不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你——”
她看向安簌簌,“明知他有妻子还要往上贴,贴上来又不甘心做妾,妄想代替他妻子的位置。他是薄情寡义,你?蛇蝎心肠。”
“既然不甘心做妾,就不要主动跟人家睡,自降身价。自己愿意的事儿,事后又不甘心想要往上爬。想往上爬不见得是坏事,但分在什么事上。”
“不择手段也没错,可你用错了地方。郑悦是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人。两条人命,却被你当作想要往上爬的垫脚石。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安簌簌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看似不好意思,实则是气极了。
“温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得这么好管别人家的事儿?”
“郑悦是我义姐,就不是别人。倒是你们,在别人家中这般放肆……百里大人的令堂我记得还在,怎得就这般没规矩?”
“还有你——”
温清芷对上安簌簌,“一个贱/妾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自称为‘我’?”
温清芷突然‘呵’的一声笑了,妩媚又妖娆,“行了,我懒得瞧你们,滚吧。”
完全不给一丝面子。
百里玄策自从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即便有人瞧不上,也不会方面侮辱。
她不过是一代亡侯的女儿,没爹没娘的孤女,敢这么对自己?
他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温清芷身后的凤筠霄身上,凤筠霄气定神闲的站在她身后,嘴角浅浅上扬,看着心情不错。
百里玄策的目光还是被凤筠霄腰间的那条发带所吸引,难不成…二人的关系当真不一般?
自从跟百里玄策在一起之后,安簌簌更是备受宠爱,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她现在虽是妾的身份,可府里是个靠宠爱论尊卑的地方!
她一向得宠,下人们也会顺势而为,她自然要过的比郑悦这个空有正妻称号的人更受尊敬。
像今日这样被骂,可也真是头一次。
“我夫婿好歹有官职在身,温姑娘怎可这般无礼?难道,这就是镇国侯府的礼数吗?”
这次,温清芷也算给她面子,等她说完之后才动的手。
‘啪啪啪’
三巴掌下去,安簌簌的脸蛋瞬间肿胀起来,连带着脑子都发痛。
“他算你哪门子的夫婿?不过是个下人,还敢叫主子夫婿?”
她边说边甩手,“至于我侯府的礼数?呵,就是如此。”
温清芷展示着因为打她而发痛的手,一脸委屈,“一个下人,还需要我对你有什么礼数?再者,你们未曾通报便私自闯进我府内撒野,还指望我对你们多客气吗?”
“春雨,送客。”
说罢,温清芷头也不回离去。
她还要去盯着人洒扫屋子呢,没空理会这对颠公、颠婆。
打完人,她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就是……手臂更疼了。
看来,这个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不过也好,最好能撑到跟袁家对峙的那天。
想着,她又忍痛在自己手臂上狂乱挠了一遍,瞬间又变得鲜血淋漓。
她倒吸一口冷气,腿脚都站不稳,寻了一棵树扶着,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豆粒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脊背也被打湿,冷飕飕的。
“就不怕痛?”
凤筠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他三步并两步,长腿走了那么几下就来到了温清芷面前,“你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
他蹙眉瞧着温清芷惨白的脸,实在想不通。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何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难道就为了扳倒蝼蚁似的袁家?
“呵……”
温清芷咽了下口水,“不狠,怎么活?”
她抬头看向凤筠霄,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能活下来的,有几个不狠的?”
温清芷调整好情绪,踉跄着离去,“只有我这身伤看起来可怕、吓人,才有更大的机会得胜,不是吗?”
“若我无事,又有谁肯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袁家军权在握,气焰嚣张,又同江家结亲,即便现在风声紧,他们不敢明着动作,在人们眼中,也是豺狼虎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