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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顷是个聪明人,不会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这意味着,奇刃若要趁他不注意溜进房间偷偷观察他,已然行不通了。文顷第二日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同白霄一道,先行回兽人镇去。
“为什么这么急,你不打算等他?”白霄问他。
文顷自是有他的打算,一来离开兽人镇时日颇多,他的小饭店等着开张,若是不及早回去,小老板肯定着急。二来,他也不想面对他这个传说中的父亲,见了面怕露出破绽,怕自己好日子到头,徒增麻烦。
文顷把这想法在脑中过一遍,只说:“我们先行回去,留洪石一行人在这也是一样的。”他想了想,又把简离拿出来当挡箭牌,“再说了,你也知道没几天青蟒族就要进驻白豹城,那会儿说不准简离王子也会过来。我对他是一个头两个大,遇上了恨不得当场隐身,凭空消失。他对我的执着劲你也应该清楚,难道还要我再傻傻地等他出现,对我纠缠不清?”
这话说得白霄立刻动容了,也搭把手开始收拾行李。白霄对简离是何种态度,文顷可是清楚得很,他只要对这种心理稍加利用,白霄便可立刻对自己服服帖帖。
临走那天,文顷不但把大事小事都交代清楚了,还把白豹族的小王子抱上了小货车。局外人看了,俨然一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模样,就连躲在暗处的奇刃,都觉得心口像是被狠狠插上了一把刀——自己的儿子,竟然帮别人养孩子,当真一把辛酸泪。
小王子要比想象中安分许多,在小货车上不叫不闹,文顷稍微哄几下就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文顷抚摸他毛发的时候,小王子会偶尔磨蹭几下;文顷若是不动作了,他便微微睁开眼看看情况,发现没什么异常,便往文顷怀里缩了缩,继续与梦神约会。
说起来,文顷还从不知道小王子叫什么名字,虽说王死前把白豹族王室唯一的血脉托付给了他,但却二愣子似的没有把自个儿子的名字告诉他,导致现在小豹子像个没名没分的小野种,看着着实可怜。
度过了沙尘地带,空气一下子变得干净起来,越是靠近雨林,那股草木特有的清新香味越是浓烈。
文顷撩开车帘,瞧见坐在外头的白霄已经拉下来遮蔽风沙的宽大帽子和披风,正双臂枕在后脑勺上,靠着货车门栏闭目养神,任前方牲口自行寻路。
“累了吗,换一换?”
文顷出来坐在白霄旁边,拉起了缰绳。
白霄轻轻嗯了一声,似乎真有点累了。
“白霄,问你个事儿。”
白霄微微睁开眼:“什么?”
“小王子,叫什么名字,之前王跟你说过吗?”
这一问,还真把白霄问住了,“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小王子的事,怎么,王去世前没有告诉你?”
文顷投以惊讶的表情,显示自己还真不知道。
白霄与他对视半晌,终究还是眨巴着眼睛说了句:“那就我们来取个,反正只要姓白就好,我想王在天之灵,也不会太过介意。”
文顷不免干笑,白豹族的王,果然缺根神经。
奇刃躲在不远处,看着儿子与那不识相的臭小子有说有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在他心中,完美的儿媳妇形象可不是那种全身长满硬帮帮肌肉的魁梧汉子,虽不要求前凸后翘面容养眼,但至少得是个女人。就算不是女人,那也要能十月怀胎弄个孩子出来。奇刃绝不相信,白霄那平坦的肚子里能有朝一日蹦出一个有手有脚的娃娃来。
这个上了年纪的单身男人越想越觉得光火,心里只忖着那臭小子是怎么勾引自家儿子的,又想着是不是该为了奇家的香火替儿子物色个理想的媳妇出来。他如此想着,小货车已经走远。
夜幕时分,文顷与白霄来到了一片密林,他们打算在这里歇歇脚,明日再度启程。首先,他们得弄些食物出来。随身携带的并不多,白霄打算去摘些果子。
周围微微浮动的风声与摩擦的树叶显示着这片密林里不缺乏野兽,虽然之前回白豹城的时候两人都未遭到野兽的袭击,但幸运不会时时降临,文顷依旧提醒白霄要小心。
文顷与小豹子选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生了火,他们需要一些温度来取暖,顺便驱赶一些企图逼近的野兽。
奇刃躲在枝桠之上静静都看着眼前的一切,儿子的侧脸怎么看怎么像当年的青和,温润中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看起来像傲慢的贵公子,骨子里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秘密。
估摸着他们会在这里一整晚,奇刃索性倚躺在枝桠间,思绪飘飘忽忽,似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
白奏山的最大一支溪流已经好久没有迎接远来的客人了。眼前的这位白衣公子衣衫尽湿,乌黑的长发沾足了水,正紧紧垂贴着青年的脊背。那衣衫似乎也不算厚实,斑斑驳驳地贴着身体,显出蜜色的肌肤。
奇刃躲在这溪流旁的巨石之后,鬼鬼祟祟地偷瞄着眼前的美人。他已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