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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了十来天,文顷每日清晨都会去学堂门口摆摊子,他的生意异常红火,因为口感好,价格又不贵,一个铜币买一个鸡蛋饼,孩子们每日只要在兜里揣一个子儿,就能享口福。
文顷大致算了算,若每天能卖出一百张饼,他就能挣一百个铜币,除去面粉鸡蛋煤炭的成本,他能赚三分之二,一个月天天都能有这个数量,他能赚一千多铜币,一千多铜币是什么概念,他能在小旅店住两个多月。
这俨然让文顷欢欣不已。再加上豹子每日上交的那些钱,他完全可以买个财宝箱装小财主了。
不过,这么些钱,放在兜里也实在不便,以后若是要走远路,背着几麻袋不要活活累死。文顷为这事愁了半天,后来去找小旅馆老板,人说文兄弟你傻啊,小镇上有兑换币种的钱庄,你可以去那儿把铜币换成金币,或者直接换成纸币,纸币轻便得很呐。
文顷这是头次听说兽人世界还有纸币这回事,想想也对,纸都有了,出现纸币也不为过。兑了纸币之后,果然方便多了,揣兜里都觉得分外轻便。一张纸币相当于十个金币,随手拿出来都给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文顷还琢磨着,怎么跟其他摊贩们搞好关系来着,不想法子没想出来,人家倒是贴上来了。那人名字叫什么文顷一直没记住,像欧美人名一样,又长又臭又绕口,什么家族的姓氏母亲的姓氏自己的单名,搞得颇有噱头,像落难的上流贵族似的。文顷不怎么想跟他搭讪,就由着他自说自话去了。
头几天那人总会来自己这边套近乎,套话,说兄弟你这炉子打哪来的呀,这铁锅长得真有意思啊,这辣酱是怎么熬出来的呀,跟我熬得咋不一样啊……文顷心下恹恹,也没真把他当回事,就随便回了几句,纯粹是敷衍。
没想过了几日,那家伙噔噔噔噔也推了个车子过来,车板上摆这个煤炉,上头架着一平底锅,跟自己这块几乎是一模一样——文顷明白了,他这是依葫芦画瓢地抢生意。
那家伙对着文顷贼贼笑了笑,脸都快咧开了,那副嘚瑟嘴脸,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文顷诧异是诧异了一会儿,生气倒是没有,跟这种人,他还真生不上什么气。他就是想看看,那家伙能弄出什么名堂。
其他摊主像见着稀罕事了,一窝蜂地拥过去,叽叽喳喳地问着你怎么整出这玩意儿的啊,是不是那小子私底下告诉你的,能不能传授给兄弟们啊,诸如此类。
文顷就听那家伙阴阳怪气道:“我可没学他,我这是独家秘方,老祖宗传下来的。”
然后人群就散开了,文顷就瞧见他在车子前头挂了个牌子,上面写了两个字——正宗!
……
说实在话,文顷是很佩服那小子的,才盯着自己看了几天,就摇身一变,成了蛋饼的宗师了。同行竞争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再加上他这蛋饼的技术,本来就没有那么复杂,看一看,练一练,确实也就会了。
不过即便摆上了正宗两个字,文顷的人气依然没有减去丝毫,那一天,他依旧卖了很多,至于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生意却异常的寡淡,似是没有多少孩子给他面子。文顷也会有意无意瞧瞧他的做法,才发现他冷清的原因是因为面粉皮子烤太久,都僵硬了。
文顷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原因的,对方不是说独家秘方吗,就让他一直搞秘方去吧。
这种鲜明的差距维持了数天,文顷都是只管照看自己的摊位,没去管其他人的事,豹子本来想要来陪着他的,但是文顷不想让他无故旷工,执意没让他来,所以这几日,他都是独来独往。
这天他看着孩子们都稀稀疏疏走光了,便收拾收拾东西,推着小推车准备回小旅店,不想没走几步路,前面就围上来几个人,长得都比他高大壮实,肌肉疙瘩挤着薄薄的衣衫,头发编成辫子晃荡在脑后,环着胸,叉着腿,嘴里还叼了根类似草叶一般的东西。
文顷瞟了一眼,一共三个人,差不多的模样,皆是盛气凌人的架势。文顷愣了一会儿,也没说一句话,将小推车往后拉了拉,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走成,三个人三个位置,呈三角形将他围在中间。
他心里莫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光不由往其他摊贩的方向望了望,果然一个个都猴急地收拾着摊子,准备开溜了,一眼都没敢往文顷这边瞧。倒是那个卖“正宗”鸡蛋饼的家伙,向文顷贼贼笑了笑,路出一口黄板牙,然后施施然推着手推车,大大方方往文顷这边走过来,擦身经过彪形大汉的时候,阴测测地说了句:“给我好好教训他。”
文顷知道今天要摊上无妄之灾了,三个肌肉壮汉,他能对付得了?
双拳始终难敌四手,估摸着形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跑路。在这种形式下,文顷也顾不得一摊子的东西了,他瞅了瞅面前的彪形大汉:“就不能通融通融?”
那彪形大汉冷哼一声,握紧拳头一下子砸在地面上,地面立刻现出一个凹坑,周围的裂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