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文顷总算是从那贪财的镇长手里得到一个普通摊位,虽说花了点钱,但也是值得的。蛋饼这行当,如果做得好,便是薄利多销,进钱进得快,两个月内捞回本不是问题。
至于那镇长的嘴脸,上辈子见得多了,倒也见怪不怪。
心里一颗石头算是放下了,文顷就开始张罗起面粉和鸡蛋的购置。
在原来住的那村子,鸡蛋似乎是奢侈品,奇岐不养鸡,每次需要了,得拿其他东西去换才行,所谓以物易物,实在落后了些,与这小镇简直云泥之别。说实话文顷也不知道这些钱奇岐是怎么攒起来的,指不准她以前是个商人。
文顷忙活了一上午,回来正好给豹子做饭。豹子如今成了凯迪哥那菜摊子上的短期工了,工资半日结,结完回来直接上缴,这习惯好得没话说。文顷也没教他啥,也不知豹子是从哪学会的这一套,放到人类社会,这就是新好男人的真实典范。
“文顷,今天我帮凯迪哥多卖了二十颗青菜,他夸我学得快,做事上道了,还多给了我两个铜币作奖励。我是不是很厉害?”豹子在文顷面前摆出一副求表扬的得瑟模样,直叫文顷忍俊不禁。
文顷道:“是啊,真厉害,以后谁嫁给了你谁就幸福死了。”
豹子却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什么是嫁,为什么要嫁给我?”
文顷心想如今豹子还未完全康复,跟他说这些俨然是不懂的,便随便敷衍了几句忽悠了过去,也没打算和他真解释。
豹子似乎也没放在心上,只缠着文顷说:“文顷,我要奖励,要亲亲。”
文顷一愣:“什么亲亲?”
豹子指指自己的额头,文顷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兽人村,文顷每次睡觉前都要在豹子额头印上一个晚安吻,到了镇上,他们倒是很少保持这个习惯了。现下豹子突然提出来,文顷想不起来也自然。
……
文顷准备了五百个铜币,下午他得带着这些钱去镇长那儿签个租契。这五百个铜币一出去,文顷的钱就花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他心里有预算,以后能翻倍挣回来,所以倒也不吝啬这么几个钱。
去了镇长家,对方似乎在会见什么客人,文顷也不好意思堂而皇之登门进去,便在外头等候。这猩猩家比较上档次,到底是一镇之长,在宅子里安排一两个仆人也不算新鲜。文顷等得有些不耐烦,便让那仆人进去通报一声。
后来总算是见着面了,那镇长看他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文顷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厅堂之内的客人倒是一表人才,衣着料子比之自己穿的,明显考究了很多。文顷倒也没什么自卑心理,只是搞不懂他俩都看着自己作甚。
那会儿镇长就说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文顷撇了撇嘴,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镇长就开始有模有样地介绍起旁边的男人来,文顷瞥了他一眼,没当回事。他现在就想做一件事,把租契给签了,省得夜长梦多。
“镇长,我们谈正事吧,他是谁等会儿再说。”
镇长不依了:“怎么能等会儿说呢,这事必须现在说。你上午要的那个摊位,这位也要,我和他谈过了,他愿意出双倍的价钱租三个月,你知道我做镇长的不容易,凡事都要做最优考虑,所以这租契,我怕是不能和你签了。你要是等得及,三个月后,我再转租给你,你看……”
“等等,镇长,”文顷打断他,“您不是说最少半年租吗,再说了,您上午已经和我说好了,现在又做决定,不是出尔反尔?普通摊位又不是只有那么一个,为什么偏偏要选我这个?”
镇长又开始花言巧语:“文……文什么来着,我又忘了。小子,我跟你说啊,这规矩嘛,不都是人定的吗,要那么讲究干什么,多多变通才好啊。你也别想不开,咱不还没签租契吗,你又没损失什么,况且除了普通摊位,还有二等摊位和三等摊位,咱们可以再谈谈,这事又不是没法子变更了。”
文顷瞧着旁边一副看好戏模样的男人,再看看这镇长面不改色说风凉话的姿态,忽然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跟这种人理论,终究是理论不出什么结果的。对方巧舌如簧,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文顷何必自讨没趣。
至于那三个豁出去的金币,文顷估摸着也讨不回来了。镇长言语之间不都表示了吗,说自己没什么损失,摆明了是收了好处不认账了。
文顷听他说了一阵口水话,开始还回几句,后来便懒得计较了。钱失了他倒是不在乎,以后可以挣回来,只是好好一个摊位就这样吹了,心里头还是有些可惜。
镇长见着文顷不说话,觉得是不是自己好话没说够,还是说死皮赖脸地想把那三个金币要回去?他心头越想越觉得悬,那些钱他都塞进小金库了,怎么能再拿出来呢,不等于割了他心头一块肉么,于是不甘心地又想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颤着嘴皮子道:“小兄弟啊,在外头混的,随时要做好吃亏的准备,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