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的话令江天荷猛然回神,知晓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抚平裙摆上的褶皱朝皇后走去。
“皇后娘娘,方才天荷失礼,多有得罪之处,望娘娘恕罪。”江天荷来到皇后面前,小心行礼。
因着她方才的眼神,皇后对她印象不好,不冷不淡应声,转头和江云歌说话:“近日宫内秋菊开的好,有空进宫来,我带你去看。”
前来道歉的梅氏母女被她有意冷落,乍看是她在皇后娘娘面前有面子,实则是给她树立仇恨,这后头存了多少害人心思,还得要好好掂量。
换做其他人,江云歌或许还会想办法挽回,可对象是梅氏母女,她便觉得无所谓,左右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们也没少仇视自己不是吗。
皇后把各人情绪收入眼底,施施然开口:“都是无心之失,不比挂念,退下去休息吧。”
江天荷寻着空隙抬眼,撞进江云歌眼中,沉沉眼眸似有魔力在牵扯她的心神。
惶然回神,在梅氏带领下离开。
坚持到宴会结束,江云歌回到破旧小院,光影覆盖,残败模样映入眼帘,她垂目含笑,等着吧,不出五日,她必将搬离此处。
步入屋内,青柳呼噜作响,睡的连她回来都不知道。
“嘿嘿……红烧肘子。”
傻笑一声,翻过身继续入睡。
江云歌失笑,坐床上开始修习灵力。
次日。
耳边声音吵吵闹闹,江云歌浅眠,听到定点动静意便恢复意识,意识在空中飘荡片刻,落地回笼,昨日发生种种在脑海过了一遍。
揉着脑袋起身,晨曦透过窗柩落在窗边,尘埃跳动,与屋外吵闹极不相符。
穿衣挽发,踱步至门口,看清屋外人群,蓦地笑了:“大早上的,是都等着给我请安吗?”
江天荷顿如炸毛母猫,指着江云歌鼻子大骂:“你个贱人,还想让我们请安,下辈子都不可能。”
“荷儿!”梅氏喝止,冲旁边歉然点头。
江云歌顺她视线看去,原是有宫里人在,怪不得会这么安分。
掏掏耳朵,江云歌道:“有话快说,我没工夫陪你们耗。”
“云歌爱说笑。”梅氏今日着枣红衣裙,头发挽起,斜插朱钗,端庄有余,老成过多,此时挂着当家主母的架子,对江云歌笑道:“今日我来找你,是另有要事。”
梅氏顿了片刻,许久也没得到江云
歌接茬,只好顺着自己话头道:“宫里下旨,封你为圣女,还不快些来领旨。”
宫里?圣女?无尘清冷面容在脑海一闪而过,带了些许了然,上前接旨,顺势塞过银子:“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这些,权当茶水钱。”
是个会做人的,公公掂了掂手中银两,面容扯开微末笑意,也不吝说些好话:“江二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往日风光了,还请提拔杂家才是。”
“这是自然的。”江云歌道。
公公道:“宫里还等我回话,不便久留,江二小姐,江夫人,杂家这便先走。”
竟然把她排在江云歌后面,眼高手低的东西,往后少不得后悔。
梅氏眼中暗芒闪现,面上依旧笑意盈盈,迈开步子送人。
江天荷听闻江云歌得封圣女,心中不忿,被梅氏明里暗里打压着才没当场发作,眼下闲杂人等退散,以为自己主场到了,让贴身侍婢去关门,自己抽出鞭子绕江天荷走过一圈,道:“江云歌,贱婢就是贱婢,你以为得圣旨亲封,就能翻身吗?我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
“啪”鞭子和江云歌贴面而过,抽在门框上,带出一道白痕
。
江天荷正当得意,面色忽变,暗中使力往回抽,反而被带的往前踉跄,心生恼怒:“你给我放开。”
江云歌不动,反道:“关门打狗,瓮中捉鳖,江天荷,你还真是蠢的可以。”说罢,手上使力,鞭子在空中四分五裂。
牵扯的力道消散,江天荷身形往后仰倒,连带几个奴仆纷纷扑地。
抱胸看了会儿好戏,随手摘下手边野菊,投掷而出,花盘散落,菊花瓣如银针刺出,挟雷霆之势而来,江天荷趴在地上,倒抽冷气。
理智告诉她该从地上起来躲开,然手脚仿佛在地上生了根,怎么也爬不起。
“你在干什么?”恍惚间,惊呼声在耳边炸响,是熟悉的人。
江天荷再厉害也不过二八年华的娇娇女,尖声求助:“娘,救我。”太过惊恐,连说话都破了音。
梅氏推门的刹那也是将一颗心生生提到喉头,禁不住怒喝:“江云歌,你在做什么?”
话落,花瓣落到实处,柔软无比的身躯竟然入土三分,若是朝着江天荷去……
梅氏不敢多想,上前扶起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横眼瞪人:“江云歌,荷儿好歹是你妹妹
,你怎能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