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纪确实是心中有气。
不止是因为他的发言被魏攸当众驳斥。
更因为感到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是的,背叛。
这魏攸,不过是出身右北平寒门的一个名士而已。
因为被刘虞破格征辟为曹掾,才能站在这里。
公孙纪曾以为,这个人很是懂事,颇为维护他们公孙家的利益。
在过去,刘虞与公孙瓒闹出不快时,都是他频频化解。
公孙纪以为这是位盟友,是乡党。
大家应该一切以幽州大局为重。
然而,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如此为那个外来户说话。
诚然,这苏君侯确实有不小的本事,也顺利救出了公孙瓒。
但是,比起这位苏君侯的功绩,其对世家利益的侵夺则更加令人惊心。
那公孙瓒更是不知怎地被其拉拢,帮助劝说他们放出流民,让其前往塞外屯田。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虽然他是给了点补偿,但是那点象征性的东西,哪里能跟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论啊?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精通农艺的老实人,最上等的劳动力。
若非这天下大乱的时机,他们哪里能如此轻易的搞到这些上好劳力。
岂能说放就放了?
故而,最近他们几大世家都在相互串联,暗中对抗,一边阳奉阴违,象征性的派出人手,一边加紧劝说刘虞,让其为他们出头,主持公道。
眼下这个混账的魏攸,不跟他们同声共气也就罢了,居然把屁股坐到了那個外来者那里?
真是岂有此理!
莫不是,收了那姓苏的好处了不成?
“公孙从事此言差矣。”
对于这位同僚的诘难,魏攸眉头一皱,心中叹了口气。
他又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心里的小九九呢?
但是,相比于那些门户私计,他更清楚刘使君的优势与弱点。
这位偏科严重,不善武备的使君阁下,必须要有一位精于兵事的武人同舟共济才行。
故而,在过去,刘虞与公孙瓒有矛盾时,他才经常为公孙瓒说话。
而现在,当他发现这位苏君侯更是远胜那位公孙长史时,他就更不会盲目攻击这位能为幽州带来安定的人物了。
于是乎,魏攸拱手道:
“苏君侯年纪轻轻,便屡建奇功,以勤王保驾之功受封冠军侯,其战绩那是有目共睹。”
“在下出身微寒,身体孱弱,只恨不能提刀上马,杀胡保民,对此等英雄自是心驰神往。”
“不过,我等朝廷命官,当以大局为重,自不可因私废公,我所言也并非是为其说话,而是为了我大汉社稷。”
“还请使君和诸位明鉴。”
公孙纪被魏攸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微变,但也不好再发作,只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刘虞见状,轻咳一声,缓和气氛道:
“好了,此事暂且不论。苏君侯既已立下如此大功,我等自当全力支持。”
“不过,乌桓校尉邢举那边也在要求我等支援,咱们确实也没那么多余粮。”
“魏攸,就交给你来安排人手和物资,送往辽东支援苏君侯吧。”
“另外,再派得力之人前往辽东,实地探查军情,确保俘虏得到妥善安置,同时也向苏君侯表达本官的慰问。”
魏攸领命而去,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物资和人员,而刘虞则继续与众人商议如何进一步巩固幽州边防,应对可能的外患。
刘虞也没有什么余粮了。
这一次的支援很可能会比较寒掺,达不到苏曜想要的效果。
但是,数日后,魏攸却还是带着一支颇具规模的支援队伍踏上了前往辽东的路途。
他们带着一车车粮草、兵甲、衣物以及一些医药等物资,前去支援苏曜。
而令人意外的是,这支队伍里居然还有一支两百人的并州铁骑!
这些人,恰恰正是那宋宪和郭淮率领的自洛阳驰援而来的部队。
而当这些人上路的时候,苏曜也终于抵达了辽东。
“辽东,终于到了!”
中平六年,一月初,房县。
这是一座对辽东非常特别的县城。
众所周知,辽东辽西的说法,是以辽河为界。
然而,房县却是个例外,其在辽东十七县中,是唯一的一个,位在辽河以西的县城。
此刻,苏曜一行十余人,终于来到了这里。
是的,仅十余人。
在大战获胜后,苏曜通过系统地图,再三确定了平刚道周边,鲜卑人已完全退出,无力威胁他的队伍后,他便把护送任务交给了吕布和典韦让他们保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