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就败了?”
“我近万大军啊!”
隔日,接到溃兵汇报后,张郡守的手都在颤抖。
他一把按住了那溃兵的肩膀,瞪着通红的眼睛道:
“我的计划不可能出问题!”
“是谎报军情?还是你们就不想打,跑回来应付我的差事?”
“你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有隐瞒,我现在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郡守饶命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呀!”
溃兵哀嚎求饶:
“咱们的近万大军,一败涂地,只有俺们这四千多人跑了回来。”
“这谁能料到啊!”
“那苏君侯的汉骑,他说三千就三千,一点不带虚报的。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是怎地,简直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不中计不说,反而在大晚上突然一下子就从咱们屁股后面杀了上来!”
“俺们是拼命的抵抗拼杀,但是根本打不过呀。”
“那些浑身赤红的汉骑就像地狱里的恶鬼,刀枪不入,悍勇无比。”
“那连砍带撞一下子,咱们几百号的弟兄就都死了。”
“要不是夜色昏暗,他们看不清楚,我等怕是根本没机会跑回来给您报信呀!”
嘶——
听着溃兵的哭嚎,一时间郡守府中的众人响起了一片吸气之声。
这是何等可怕,何等骇人。
“定是有人走露了风声!”
张郡守咬牙切齿:
“我的亲兵队呢?他们人呢?怎么没见回来?”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溃兵们七嘴八舌说不出个结果。
有说跑的太急没有注意的,有说亲兵队奋勇拼杀全部就义的,还有说许是跑得远了,还没回来。
这些混账话听得张郡守是愤恨不已,嘴巴一张一合,就要喊人把这几个废物推出去砍了。
就这时,他的谋士及时制止了他。
“大敌当前,郡守切勿自乱阵脚啊”
“盲目惩罚士兵于局势无益,眼下还是应当考虑该当如何御敌才是。”
“至于这些人,就交由咱们的人严加看管,戴罪立功便可。”
张郡守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此人说的不假。
这次大败伤筋动骨,一下子折了个这五六千人在外面。
不过,他还不至于绝望。
只听张郡守冷哼一声,道:
“把那個废物王柔拖出来,堵上嘴放到城头上去。”
“来将是那个苏曜是吧。”
“派人告诉他,他若是敢有所造次,咱们就把他这位举主分分钟砍了脑袋祭旗。”
“某就看他愿不愿意背这个不义之名!”
张郡守出身河间世家,世代担任本地吏员。
所以这王柔固然在新官上任后对他多有得罪,张郡守还是留了他一条性命。
就是同为世家间,大家多少还要那么点脸面。
不过,听到此番来攻者是苏曜后,他马上便发现了这王柔的第二个妙用。
用来要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王柔上任后他还是好好做过背景调查的。
那苏曜能够在这官场上横空出世,少不得当年这王柔在使匈奴中郎将任上的破格提拔。
“郡守英明啊!”
张郡守的属下们纷纷拍着马屁。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就完全没想到这种狠招。
只要这王柔往城头上一放,那苏曜定然左右为难,忠义两难全。
妙,太妙了。
“立刻去办!”张郡守咬着牙大手一挥。
随着张郡守的命令,整个乐成内外都变得的忙碌起来。
首先城外军营中驻扎的兵士们全部被拉进了城内,他们与溃兵们重新整编,混在一起登上城头密切的警戒着。
与此同时,郡守府内的亲兵们也冲入了囚室,将王柔带了出来,按照张郡守的吩咐,将他堵上嘴,押送到了城头。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不要碰我!”
面对这个不识相的老头,亲兵们毫不客气,抱以老拳两下子就将王柔打的嘴角流血。
那领头的亲兵队长,张成还阴恻恻道:
“老东西,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谁让你带了这么一个怪胎出来?”
“我带的怪胎?”
被打的懵懵的王柔愣了片刻,在再三确认了这些人的目的后,他惊慌的脸色顿时变了。
王柔不再抵抗,被老老实实的绑好,嘴巴里也被塞上了抹布,以防止他在城头说些不该说的话来。
“哼,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