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站起身,也不多问,缄默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宋画祠又叫住她,道:“这样,你差人到王爷那儿看一下,要是王爷还没睡,就告诉他一声我今晚就在药房睡了,要是王爷已经睡下了,就不用打扰了。”
绿茵服了一身,道:“是。”而后便出了门。
桌上乱成一团,宋画祠心情沮丧,也不想收拾了,乱且乱着吧。
绿茵很快回来,盛了水,宋画祠洗漱过后,就直接在小塌上睡下了。
绿茵熄灭最后一盏灯,恰在这时,一阵凉风从开着的窗户向宋画祠迎面吹来,宋画祠打了个哆嗦,接而又打了个喷嚏。
绿茵赶忙过去关了窗户,而后道:“王妃,奴婢这就下去了。”
“好,你也回去歇着吧。”
着实是累了,一躺下,困意来袭,宋画祠翻了个身子,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孟昭衍当然没有睡下,烛火通明的内殿里,孟昭衍依旧坐在窗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等待着他的王妃。
然而等到了子时,却等来下人一句“王妃已在药房睡下了,请王爷早早歇息”。
闻言,孟昭衍握着轮椅扶手的一侧“吱吱”作响,他冷冷地笑了,却颇有些惨淡的意味,着实把带话的下人吓
了一跳。
孟昭衍眸中似乎蒙上了些疲倦,他缓缓合上眼,对人说:“退下吧。”
那人应下,轻声走出内殿,走到外面经风一吹,恍觉冒了一身冷汗。
孟昭衍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内说道:“叫暗卫退下吧。”
没人作答,只一个身影在王府上方快速闪过,令人看着只觉得是幻觉。
孟昭衍悄然关上了窗户,弹指熄灭了灯盏,却在黑暗中清明独坐了一夜,没有阖眼。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算算时辰,已然到了起床的时间,一夜没睡,孟昭衍并不露疲态,还似刚刚醒过来一般清醒。
低唤一声,立马有侍卫进来为他服侍,待所有人退去,他对着虚空问了一声:“王妃可曾醒过来?”
一人迅速现身,跪下抱拳道:“回禀王爷,王妃还在熟睡中。”
孟昭衍冷笑,“王妃倒是好兴致,这样都能睡得如此香甜。”
但是他终做不到对宋画祠狠下心,随即叹道:“罢了罢了,先让她睡吧。”
后面看他怎么整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宋画祠!
早膳在孟昭衍“醒来”时,已有人去吩咐着做了,等孟昭衍来到饭堂,已经摆了满桌子的早点,比起平常人家的早饭,王府的确实有点铺张浪费
,但是下人们都知道,这是王爷特意安排给王妃的,可见其用心。
可是为什么只有王爷一个人来用膳,王妃呢?
夕月自然问了:“王爷,王妃还在睡觉吗?”
孟昭衍此刻还生着宋画祠“夜不归宿”的气,大手一挥,道:“不管她。”
夕月心里一惊,心道平常哪一项王爷不是顾着王妃精心布置的,今天怎的就直接“不管”了?
她心中异样,但见王爷面色不好,只道是两人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便悄悄派人去看王妃如何了。
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王妃不在!
夕月心里震惊得不行,怎么就不在了呢?
却听那人又说道:“但听昨夜守在药房的人说,王妃昨夜自进了药房,便没出来过。”
夕月点点头,这下好了,不是出府,只是夜里宿在药房,以王妃的性子,还真就干的出来,王爷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生气的吧。
夕月心里暗暗想,一会儿得在王爷面前说说王妃的好话,万不可因为这件事伤了两人的和气。
孟昭衍心情颇差,草草用过早膳,便放下筷子,习惯性地想开口让下人给宋画祠温着早膳,以防宋画祠待会醒了没有热饭吃。
但是心念一转,又闭了嘴,冷哼一声,
把一旁正想问这事的夕月直给吓没了声。
生气的王爷真可怕。
孟昭衍衣袖一摆往书房走,未上朝这几天正是孟廉枫兴风作浪的好时候,书房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这时候也得敛起心绪专心想对策了。
待到午时,下人过来问是否传膳,孟昭衍从满桌折子里抬起头,眯了眯眼,暗卫那里还是没有消息,难不成祠儿还能睡到这个时候吗?
他招来暗卫,问道:“王妃可曾起床?”
“不曾,王妃仍在熟睡当中。”
孟昭衍心生疑惑,不可能啊,那晚宋画祠出门密探等到半夜才回来也没有睡到这么晚,难道……
越想越深,孟昭衍脸色一变,连忙喊到:“来人!”
暗卫立马闪到一边,门口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夕月进了书房,疑惑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快,速速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