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怎么还在这聚着呢?快去前厅用宴席吧,酒水饭菜都已备好了。”
黄夫人的话,成功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女眷们终于得救,脚下生风的赶去了前厅。
“哼!”寿安郡主碰了一鼻子灰,愤怒的拂袖而去,片刻后,唯有柳若霜还伫立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
“二姐,我没死在那片林子里,你是不是很失望?”
柳凝歌睨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四妹错了,本宫非但不会失望,反而很庆幸。”
“庆幸?”
“是啊。”她朝对方逼近了几步,慢悠悠道,“留着这条命才能慢慢玩,不是么?”
柳若霜遍体生寒,强迫自己维持镇静,不服输的扬起了下巴,“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说不准,我损了一条腿,二姐背负了两万血债,这笔买卖不算亏。”
“四妹别着急,一条腿才是个开始,本宫很快就会教会你后悔二字怎么写。”
说完这句话,柳凝歌没再多看她一眼,抬脚走向了前厅。
这场宴席的主角是黄夫人和满月的小公子,其他人都是陪衬,但寿安郡主偏偏不明白这个道理,拖着病体与女眷们寒暄谈笑,弄的像是自己过生辰。
白珂翻了
个白眼,“病成这样还这么能折腾,也不怕一不小心咽气。”
坐在一旁的陈月掩唇轻笑,“阿珂姑娘,小声点,当心被她听到。”
“听到也不怕。”她是秦王妃的人,哪是贾诗灵能够随意处置的。
柳凝歌给白珂递了快糕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小丫头默默接过糕点,闭上了嘴。
“不过说来也奇怪,先前王妃为贾诗灵诊断时不是说活不了太久了么?怎么最近瞧着越来越精神了。”陈月好奇道。
“每日那么多汤药灌下去,精神再不好,看起来也满面红光。”
皇帝为了向贾老将军示好,给贾诗灵送了不少珍贵药材,其中包括百年人参。
这种东西是大补之物,喝下去后会容光焕发,但人参药性太猛,喝的越多,副作用就越大。
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该出现反噬的情况了。
宴席散去时天已黑透,柳凝歌乘坐马车回了王府,刚进院子,知夏就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
“王妃,王爷送了一封家书回来。”
“我一会儿看,你们先退下吧。”
“是。”
谴退两人,柳凝歌打开信封,一枚银镯先掉了出来。
镯子磨的很亮
,这次坠着的不是铃铛,而是红豆制成的骰子。
柳凝歌拿在掌心细细把玩了片刻,随后展开信纸。
——吾妻见信如面,军中一切安妥,多尔契已同意为我所用,击溃蛮人之日近在眼前。
秦禹寒将军营里的情况做了个概括,随后谈起了朝中政务。
——听折影禀报,父皇新得一位宠妃,此人样貌与母妃极其相似。为夫远在北疆,京都之事无暇顾及,只能辛苦你多加留意,此外,宸妃腹中龙嗣绝对不能留。
他所说的,与柳凝歌想法一致,必须尽快想办法除去赵怜月腹中孩子。
——卫云岚已将冬衣送至军营,将士们都换上了御寒的衣衫,无需再受冻。前几日,我与折影前去街市打探消息,偶然见路边有商贩售卖红豆,此物最寄相思,索性制成镯子随家书一同送予你,记得每日佩戴,不可取下。”
桌前读着信的女人抿唇一笑,眼角眉梢浸着数不尽的柔情。
看不出来秦禹寒这么霸道,有了这镯子,她看到一次,就会想那男人一次。
罢了,戴就戴吧。
她将镯子戴在了手腕,红豆镶嵌在骰子中央,美的夺目。
一夜安枕。
翌日,早朝刚散去
,沈策与高思安一同去了天香楼。
高思安拱手道:“王妃,下官不负所托,已入了户部任职。”
柳凝歌浅笑着点头,“高大人的才学所有人有目共睹,封侯拜相是早晚的事。”
沈策:“凝歌,你是不知道,皇上今天宣布思安任职户部尚书时,秦竹的表情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虽然没看见,但能想象到。”
沈将军幸灾乐祸的笑了会儿,忽然想起了正事,“对了,工部尚书也挑出了人选。”
“是秦竹的人?”柳凝歌问道。
“不是,是皇上一手栽培的臣子,那人刚正不阿,既不会偏袒慎王,也不会偏袒秦王。”
这个结果……勉强可以接受。
“不管是谁,只要不与我们为敌就行。”
高思安附和,“王妃说的是。”
沈策灌下一杯茶,道:“思安,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