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让你久等了。”
“无碍,坐吧。”
贾诗灵羞怯的走到了秦禹寒面前,看到他的脸后,惊愕的捂住了嘴,“师兄,你的脸怎么了?!”
“在府内触碰到泥膜后手未洗净,不慎弄成了这样。”
“秦王妃明知那泥膜有问题,为何还要带回王府,这不是害师兄么!”
“是本王太不谨慎,与凝歌无关。”
“都这样了师兄还在护着那女人。”
秦禹寒并未理会她,面若冰霜的喝着茶。
好在贾诗灵早已习惯了他这副冷冰冰的态度,“师兄,你的脸必须赶紧医治,否则会越来越严重的。”
“凝歌说暂时研制不出医治的药物,本王明日会让温太医看看有何办法。”
“太医院都是一群饭桶,哪里治得好这种病症。”女人大概是急得失了分寸,说话也染上了粗俗,“师兄,你无需担心,灵儿可以给你医治好。”
“你?”秦禹寒狐疑道,“师父何时教会了你医术?”
“阿爹哪里会医术。”贾诗灵知晓瞒不过师兄,只得说了实话,“灵儿幼年在山间遇到过一位云游四方的制毒高手,他见我有资质,传授了一些本事。”
“原来如此。”不
得不说,她瞒的很好,师父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师兄,我身上带着些药,说不定会对你脸上的红疹有效果,不如现在帮你涂抹一些可好?”
她所说的‘药’,应当就是红疹的解药了。
秦禹寒难得没有拒绝贾诗灵的殷勤,“那就有劳了。”
这句轻飘飘的的话,险些让女人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了,师兄总算愿意让她亲近一次,说不定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贾诗灵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立即起身走到了男人面前。
他身上带着熟悉的檀香,味道很清幽,闻着沁人心脾。
这张脸堪称完美无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些该死的红疹。
不行,得赶紧帮师兄医治好,留下疤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她从袖中取出药,轻柔的洒在了有红疹的位置,下意识的想用手指涂抹,却被男人侧脸躲开。
“男女授受不亲,师妹还是回去坐着吧。”
贾诗灵苦笑,“我们一同长大,哪还要讲究什么男女授收受不清。”
“京都城内规矩森严,哪怕亲兄妹也需注意分寸,不可越矩。”
“好吧。”她失落的坐回了凳子,痴迷的望着秦禹寒的脸,“灵儿还
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兄的场景,那时的你煞气沉沉,让人不敢靠近,没想到转眼数载,师兄变成了一位风姿卓越的大将军。”
“本王许久未曾征战沙场,担不起将军这个身份,还是沈策更合适。”
“沈师兄在武学上确实有造诣,但比起你还是逊色了许多,在灵儿心目中,禹寒师兄是世上最厉害的男子。”
秦禹寒对这种话丝毫不感兴趣,“你如今成了郡主,本王理应恭贺你一番。”
“师兄说这话可就是挖苦我了。”贾诗灵委屈垂眸,“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起阿爹,也让两位师兄很失望。可若不这么做,我一定会被带回深山里,那样的生活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权势,身份,地位,虚名,这就是你想要的?”
“是。”她承认的很爽快,“从前在山里,我穿的是布衣,为了给阿爹省银子,破了个洞也得缝好继续穿,发簪首饰更是奢望。”
“但现在不同了,师兄看我佩戴的朱钗,手腕上戴的玉镯,还有这身金丝勾勒花纹的衣裙……这些东西,我从前连做梦都不敢想。”
“你可知泄露身份,师父会落得何种境地?”
贾诗灵颔首,“
我知道,阿爹会被困在朝堂,为皇上卖命,可这本就是为将者的宿命,他是臣子,这是应该做的,不是么?”
说到这个份上,秦禹寒连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言。
这个女人权势迷惑了双眼,根本不明白师父付出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了这半辈子的‘自由’。
纵观数百年,历代名将没有一位可以功成身退。
为将者,束缚于朝堂,要么马革裹尸,要么鸟尽弓藏,结局唯有死。
贾诗灵为了享受这些虚荣,亲手将世间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推进了深渊。
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对待。
“时候不早,本王还有公务,先回去了。”
“等等!”贾诗灵急切站了起来,“师兄请我前来,就没有其它想说的么?”
“确有一件。”秦禹寒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注视着她,“郡主身份不同于往日,今后再见面,不必再唤师兄,称呼本王为王爷便可。”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