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回到房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柳凝歌掩唇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咚咚咚~’
房门忽的被敲响。
“启禀王妃,夫人命奴婢给您和王爷送来晚膳。”
“知道了,进来吧。”
“是。”
门应声被推开,丫鬟将食盒里的碗碟放到桌上,随后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借着摇曳的烛光,柳凝歌从腰间取出银针,一一给饭菜试了一下毒。
秦禹寒冷眸微敛:“姜氏并非蠢货,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毒害你我。”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个心眼总归没害处。”确定饭菜没问题,她笑着给秦禹寒盛了一碗汤,“王爷过来用膳吧。”
“本王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点,难道你不想尽早让身子恢复了?”
这个理由,成功把秦王剩下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两人随意吃了几口,柳凝歌放下碗筷,起身出门打了盆热水,放在了秦禹寒面前。
“这是做什么?”
“王爷的腿血脉凝结,多泡脚很有好处,快把鞋袜脱了吧。”
柳凝歌是个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虽然她和秦禹寒暂时连朋友都算不上,但这男人今天帮她说了不少话,这盆热水,就算是报答了。
她说的煞有其事
,秦王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照做了。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热温暖如春,柳凝歌单手撑住下巴,笑吟吟欣赏着秦禹寒俊美的侧脸。
忽然间,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中,她嘴角的弧度瞬间收敛,眼神也暗了下去。
门外有人!
会是谁派来的?
柳建南,还是姜淑?
柳凝歌抿了抿唇,突然蹲到了秦禹寒面前,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放在了他健全的那条腿上:“王爷,妾身最近在医书上学会了一套按摩手法,说不定对您的腿疾大有益处,让妾身试一试吧。”
女人的指尖温热,游走间,仿佛能带起一簇簇火苗,令人浑身酥麻。
秦禹寒冠玉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异色,余光瞥了眼门外,忍住了推开她的冲动。
见他没有抗拒,柳凝歌松了口气,声音愈发娇柔造作:“王爷,这个力度如何?您还算满意么?”
“……”男人长长的羽睫颤抖了几下,不语。
“在王府里时,王爷对妾身热情似火,恨不得夜夜笙歌,今日怎的这么冷淡,妾身可要伤心了。”
热情似火,夜夜笙歌?!
秦禹寒嘴角抽了抽,脸色漆黑。
这女人,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够无
耻!
柳凝歌手指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拖着酥掉人骨头的尾音,朝他撒娇:“王爷,赵嬷嬷一直催促妾身给您生个孩子,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不如咱们早点就寝去吧。”
“孩子?!”
“是啊,王爷您勇猛无双,没日没夜的折腾妾身,怀上孩子,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房间里的话越来越露骨,墙角跟的眼线再也听不下去了,猫着身子离开了原地。
确认脚步声已经走远,柳凝歌瞬间收回了谄媚讨好的表情,一脸麻木的站了起来。
看到她变脸的速度,秦禹寒很怀疑刚刚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觉得会是谁派来的?”
柳凝歌摇摇头:“不知,相府里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早点死,谁都有可能。”
这么晚来偷听,无非是想看看她和秦王之间的感情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说,算是应付过去了。
寒风仍旧在呼啸,柳凝歌舒展了一下身体,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褥,丢在了地上,“王爷自己收拾吧,我有点困,先睡了。”
说罢,她毫不客气的躺在了床榻,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秦禹寒暗暗咬牙:这个该死的女人!
……
另一侧,相府书房——
侍卫跪在地
上,将刚刚听到的一五一十禀报给了柳建南。
“大人,属下觉得秦王和王妃之间的感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来是我低估了这个女儿,居然能把秦王这个冷面阎王迷的神魂颠倒。”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大人而言是个好消息。”
“不错。”
只要能把二女儿掌控在手心,秦王爱屋及乌,一定会对相府多加照拂,说不定,他在朝堂里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还有一件事,夫人已经来了好几趟,求大人饶恕大小姐。”
提到姜氏和柳迎春,柳建南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没脑子的蠢东西,今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