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被吓得动也不敢动,惊恐地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红衣少女。
少女面上带着几分倦色,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朝阳的余晖下仍然耀眼夺目至极,那抹倦色反而为她的气度增添了几分邪魅。
她冷笑着扔下弓,信步越过花氏,梨儿和杏儿早已吓呆了,看她朝着他们走来,也不约而同地齐齐往后退去。
春茶得了自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在肿胀的眼缝中,她看到了那抹张扬的红。
“小姐!”
她喊了一声,声音却止不住地哽咽。
楚云溪走到她跟前来,疾言厉色地扫视了一眼梨儿和杏儿,最后将目光落在花氏身上。
“花姨娘,这便是你太师府的待客之道?”她声音清冷,字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花氏主仆三人的心坎上。
“我……”
面对满脸怒意的楚云溪,花氏一句话也不敢说,唯唯诺诺地往后退去。
眼睛却不自觉地朝楚云溪方才射出的箭上看了一眼。
坚硬的石头,上头还长着青苔,竟然被楚云溪射出的箭刺入进去,箭矢整个儿都没入了石头。
足见方才楚云溪用力之大。
也足见,她方才有多愤怒。
花氏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接茬,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
着步子,越发朝着院门的方向退去。
她的意图却被楚云溪敏锐地觉察到了。
“墨山。”
楚云溪喊了一声。
花氏心头“咯噔”一下,紧跟着,墨山如同天降一般跳到几人跟前,他看了一眼春茶,稍微眯了眯眼,仍是将目光投向楚云溪:“楚小姐。”
“你家这位主子,竟敢不有分说打了我的丫鬟,还扬言要棒杀了她,我倒要问问,这便是你们太师府的待客之道?”
“我在此处衣不解带地帮墨公子治病疗伤,外头我的丫鬟却被任意侮辱,这便是你们太师府的家门家风?”
“墨山,你说呢?”
楚云溪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墨山自知理亏,低下头去不敢回答。
“此事与你无关,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事关我将军府的面子,也关乎墨公子的性命安危,我看,还是有必要请来墨太师主持公道,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楚云溪怒瞪了花氏一眼,继而冷哼了一声。
墨太师三个字一出来,花氏当即被吓得慌了神,忙认错道:“楚小姐,这是个误会!误会!都是我,一时心急,关心则乱,这才误闯了沉香院,和春茶起了争执。”
她也不是真心认错,只是她本身就是二老爷派来
的,若是让二老爷知道她办事不力,不光惹恼了楚云溪,还把篓子捅到了太师那里,二老爷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甚至,有可能还会打死她的!
她虽然伺候二老爷也有些日子了,却也知道此人最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有用的时候,他才会好好待你,一旦没了利用的价值,立刻就会如同破布一般被抛弃。
二老爷的院子里一众娇妻美妾,比她年轻貌美的多的是,唯独她最受宠。便是因为她自告奋勇,愿意为二老爷做这些事情。
而现在,她却将事情败露了。
到时候,二老爷必然被墨太师责罚,而她,也会被二老爷秋后算账,一顿打是免不了的,被打死了要是造化,二老爷只怕是还有更厉害的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但楚云溪又哪里是一两句道歉便能改变主意的人
尤其是,这花氏本身就心术不正,将主意打到沉香院来不说,还狗胆包天,教训起春茶来了!
春茶前世是她身边最忠心的丫鬟,更是因为她而死!
这一世,她曾经发誓绝对不再让春茶受到任何伤害。就连她都舍不得动一下的丫鬟,竟然被花氏这样一个青楼女子打得两边脸肿胀不堪!
她心中一时怒极,若非顾及着墨太师的面子,方才那只箭矢,便是冲着花氏的脑袋去的!
“楚小姐?楚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不然……不然,你让春茶打我,打回来?”
花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着甚至拉起春茶的手便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春茶后退一步,用力抽回了手。
花氏落了个空,心中越发不安。
春茶原本心中十分畏惧,但现在楚云溪回来,她便犹如得了主心骨,挺着胸膛站在楚云溪身侧。
但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小声对楚云溪道:“小姐,幸好你回来了。”
楚云溪微微偏头,睨了春茶一眼,眼底满是愧疚和疼惜。
她又欠了春茶一次。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废物一样的王妃,而是可以直接就地帮春茶讨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