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本就不是会安分守己的部族,否则这些年来也不会一直贼心不死地一直攻打漠城。
一旦漠城被他们所攻陷,接下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最坏的结果,便是一步步攻入皇城。
可廖倬,他居然背刺朝廷,背刺上司,此举和直接打开城门,迎接匈奴人入城有何异!
这话也彻底让楚景舟心中对廖倬的最后一点容忍也没有了。
是啊,便是他可以看在和廖倬多年来共事的份上,不和后者计较,可是他却绝对不能代替楚家的人原谅他,更不可能代替朝廷、代替被匈奴人害死的墨城百姓原谅他!
他如此的做法,本身就是大错特错,本身就是自取灭亡!
面对楚云溪,楚景舟难得流露出几分愧疚来。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为了廖倬开脱,而枉顾了家人的想法。
实在是对家人有愧!
终究,他点了点头:“阿溪……说的有理,是大哥疏忽了这一点。”
继而又抬头看向傅景澜:“傅将军,此事就拜托你了。 ”
傅景澜心中稍微有些感激地看向楚云溪,但见楚云溪并未看着自己,仍是不由得心下有些愉悦。
不管怎么说,阿溪这一次到底是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她能帮着他说话,
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是以忙开口道:“是,楚将军,傅某定当尽心竭力,给漠城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楚景舟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傅景澜就此去办,傅景澜也不再久留,又交代了几句之后,这才匆匆离去。
总归今日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也就廖倬之事得到了楚景舟的赞同。
当然,就算是楚景舟最后不同意他的做法,他也还是会用同样的手段。
毕竟,对于这样一个叛徒来说,看到血肉之亲因为自己而受苦、而葬送了性命,那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才是最能够让他感到痛苦的。
也是,唯一能够震慑后来的方式。
即便是,他作为一名将军,也并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罢了。
傅景澜走后,楚云溪这才走到楚景舟身边,为后者把脉,细细查看过伤势之后,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几分:“伤势恢复得很好,大哥,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办吧。”
楚景舟叹了一口气,仍旧是双眉紧锁的样子。
楚云溪身子微僵。
她知道大哥是个仁慈心肠,可是,他若是对廖倬仁慈,便是对爹娘和大嫂的残忍,便是对整个漠城百姓们的残忍。
她相信大哥会明白这个道理。
“阿溪,廖倬是我的副将,他如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背后是否又有什么苦衷,我想,还是要先弄清楚了再说。 ”
楚景舟沉吟道。
“我会帮你弄清楚的,大哥,你放心吧。”楚云溪宽慰道。
墨之珩闻言,眼神稍微黯淡了几分。
“好,不过,你们随时留心一下傅将军的动静,倘若是他当真将人给带来了,你们记得第一时间过来提醒我,我……”楚景舟抿了抿唇,眼神坚定,“我想亲自去听一听他的解释,看一看他的下场。”
楚云溪点了点头:“我会的,大哥,你先休息吧。”
楚景舟这才放心了几分,又吩咐她给提前给自己准一架轮椅,然后才说自己有些困累,连饭也没吃,再次躺了下去。
人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叛变的,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是势必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究竟,过去那个忠心耿耿的廖倬,是怎么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
楚云溪和墨之珩退出去之后,便打算直接去军营里一趟。
墨之珩忽然拦住了她:“你真的要去?”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
“嗯?怎么了?”楚云溪不明所以
地反问道。
墨之珩神情微凝,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只好以手握拳,轻咳了一声:“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
指的便是方才傅景澜所说的偶然经过悦来客栈,故意对廖倬泄露了楚云溪住处的事情。
楚云溪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墨之珩脸色微僵,索性道:“算了,我陪你过去。”
“但是这里……”楚云溪有些担心。毕竟大哥刚刚才醒过来,伤势还没有彻底稳定,身边不能离人。
墨之珩眼色稍微暗了暗:“无妨,我让墨山留在此处,若是有事,他自然会来通知你我,何况这里的老板和伙计本身也是你大哥的人,所以,应当不用太过担心,你我早去早回便是。”
楚云溪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锁定便不再纠结,迅速交代了墨山和老板伙计之后,很快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