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傅景澜轻蔑一笑。
这厮分明就是有鬼!
为何阿溪和那个墨山都到了这么久了,他才姗姗来迟?
傅景澜忽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甚至墨之珩似乎是有意隐瞒?
想到这里,他不免对傅景澜投去疑惑的一瞥。
傅景澜却根本就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而是朝着楚云溪走了过去。
方才他过来的时候,分明看到楚云溪和傅景澜坐一起,哪怕是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十分近,但他看到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火起。
可转念一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现在她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纵然现在有父母之命,但他还是会想办法解除掉这段婚约。
他身边,不能有一个软肋。
所以,就算是她和傅景澜在一起,他也不应该对此有什么情绪。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愤怒。
一种难以抑制下去的愤怒。
他走到楚云溪身边,微不可查地稍微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问道:“楚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灌了水,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楚云溪看了一眼紧跟在墨之珩身后进来的墨山,道,“磨好了?给我。”
话落,便将生豆浆接过来。
“楚小姐,生豆浆有毒的。”墨山到底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
句。
“我知道,以毒攻毒。”楚云溪快速回道,又对傅景澜道,“傅将军,再麻烦你一次。”
傅景澜会意,又将楚景舟翻过来,面朝着楚云溪。
楚云溪便将生豆浆也给灌了进去。
只是生豆浆终究不如清水那般好入口,楚景舟几次皱着眉想要吐出来,最终还是被楚云溪给全数灌了进去。
刚刚喝下去不到片刻,楚景舟终究是忍不住,趴在床沿上将生豆浆全部都吐了出来。
“楚姑娘,这……”傅景澜微微有些惊讶。
但见楚云溪并不阻止,又觉得有些奇怪。
“无妨,本该如此。”楚云溪淡淡道。
虽然说大哥中毒并非是从口入的,但是仍然能够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达到解毒的作用。
先前喝下的清水,想必早就已经在大哥的体内发挥了作用。
生豆浆不过是锦上添花。
而这次的呕吐,也终于让楚景舟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他在床上趴了一会儿便不动了。
楚云溪怕他被呕吐物呛着,连忙上前想去看看情况,却被楚景舟制止了。
“阿溪,我感觉好多了。”他开口,只是声音仍然有些微弱。
“大哥,你醒了?”楚云溪一愣。
“嗯。”楚景舟微微合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
声。
醒过来就好。
楚云溪心头的一颗大石头这才总算是落了地。
能够醒过来,就说明毒已经解了一半,后面她再好生帮大哥调理一番,很快便能康复痊愈。
最后,她又将楚景舟的伤口处理了一番,这才重新调好了棕榈炭,给后者的箭伤上敷好。
“大哥,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做完这些,楚云溪忽然问道。
“嗯?”楚景舟有些不解,有气无力地道。
听着他的声音,楚云溪原本想说的话也顿时卡在了喉间。
她不由得抬头环顾了一圈屋中各人,可她又不放心今晚就让大哥住在这里。
一时竟然陷入了纠结。
“将军!”忽然,门外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楚云溪下意识看去,赫然看见池明就站在门口。
池明!
傅景澜的心腹,也是傅景澜不在的时候,与她接触最多的人。
他总是对她说,要好好等着傅景澜,要好好忍耐,可是,在傅景澜每次回府之后,她都见不到他。
她曾今多少次问池明,这样的等待有什么意思,可池明每次都说傅景澜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只要她愿意给他时间,最终她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最后,她得到的是什么下场?
家破
人亡,双腿被废,葬身火海!
她心中对于池明也不是不气的。
如今再次看到他,仿佛又让她想起了前世那般苦苦挣扎的岁月,那苦的滋味,足足苦到了心里去!
池明显然也看到了楚云溪,面上闪过片刻的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
“将军。”他重新看向傅景澜,再次喊了一声。
“楚姑娘,楚将军,我出去一下。”傅景澜站起来,走到池明身边,二人离得远了些,小声说着什么。
楚云溪面上也只是闪过了片刻的错愕,很快便又恢复了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