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请二位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就此握手言和吧。”
楚景舟干咳两声,打破了僵局。
一个是解救漠城百姓于危难之中的恩人,一个又是爹娘亲选的妹夫,他两边都不想伤了感情。
“既然楚将军开了口,傅某自是从命。”傅景澜率先坦然道。
墨之珩凤眸微凛,似是在思索什么,静默片刻后才道:“既是楚将军的意思,墨某自然也没意见。”
话虽如此,但墨之珩看向傅景澜的眼神却存了几分审视。
方才,他可没有错过傅景澜看向楚云溪的时候,眼底的那份爱意。
傅景澜和楚云溪二人,何时见过面吗?
还是说,傅景澜对楚云溪根本就是一见钟情?
“好,既然如此,那二位便一笑泯恩仇了。”
楚景舟倒也不在乎二人是真心实意的握手言和,还是虚情假意地敷衍糊弄,总归日后二人都无甚交集,只要此刻面子上过得去便好。
“对了,阿溪,方才说到你背着爹娘偷偷过来,却是为何?”
楚景舟招呼了傅景澜坐下后,忽然又想起来,顺道提了一句。
楚云溪下意识瞥了傅景澜一眼。
傅景澜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楚景舟和楚云溪。
好似这二人之间的谈话根本就与他无关似的。
只是墨之珩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傅景澜分明在听说楚云溪背着爹娘离开京城的时候紧绷了几分。
墨之珩微微皱了皱眉,按下心中的不悦。
楚云溪笑了笑,岔开了这个话题:“大哥,还有客人在呢,这件事我们晚些再说。”
楚景舟还没说话,傅景澜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是傅某在此让楚姑娘有些不方便吗?无妨,傅某这边告辞。”
话落,竟是径直起身。
楚云溪微蹙眉,他这行文倒像是自己故意给他下逐客令似的。
不过对上傅景澜,她又懒得去解释。
横竖这一世,她是不会再想同他扯上关系的。
甚至,如有必要,她会亲自杀了这个负心的男人!
楚景舟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楚云溪:“阿溪,这位是大哥的恩人,也是整个漠城的恩人,你不许耍小脾气。”
楚云溪蹙了蹙眉道:“大哥,我们的家事,本不该同外人说起。”
顿了顿,又看向傅景澜:“傅将军有什么事情
来寻我大哥,只管说便是,云溪无意针对傅将军,实在是家中事务,实在不好同外人说道,傅将军千万莫要多心。”
话落,傅景澜薄唇勾了勾,脸上却显然有几分尴尬。
听到她口中说出“外人”这两个字时,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空。
外人,他忍不住勾唇苦笑,他是外人。
罢了。
暂时不同她计较,一切尚需要徐徐图之。
楚景舟闻言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阿溪说的倒也是实话,楚景舟决心等送走了傅景澜之后再细问。
“对了,傅将军,听闻你是经过漠城,如今在漠城也耽搁了十余天,不知可会影响你的脚程?”
楚景舟问道。
楚云溪闻言一愣。
十余天,傅景澜已经过来了十余天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傅景澜分明不在漠城,而是在二十公里之外的渭水。
她前世原本是打算出发前来漠城,却是无意之中走到了渭水,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傅景澜。
那时候,傅景澜根本就没想到破敌之策,还是在她的建议之下,才想到用水淹七军,最后大获全胜的。
这一世,没有她的点拨,傅景澜不光用最快
的速度打败了屡犯边境的北凉人,还提前十几天来了漠城,帮助大哥抢占了先机?
这样一算下来,傅景澜岂不是早在二十天前就已经结束了渭水之战?
并且,傅景澜还毫发未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说,当真是她重生过来,导致了一系列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之后的轨迹,是否也会改变?
楚云溪忽然觉得心下有些着慌,好在她还有理智,生生控制住了神色,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只不过,既然傅景澜身上的命运轨迹有所改变,她就不得不小心了。
前世,傅景澜是个最关键的人物。
“倒也不会,原本傅某是想着帮楚将军打败匈奴后便再回渭水办些事,不过,眼下看来,倒是不用了。”
傅景澜淡淡一笑,面容看起来很是带了几分柔和。
“不耽误傅将军才好。”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