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怯生生地望着楚云溪,心上袭过一股子的没来由的恐惧,随即又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楚老夫人见状,只以为是小姑娘怕生,淡淡地看了楚云溪一眼,道:“她年纪小,阿溪,你别招她,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
楚老夫人在的府中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再加上本身她说的也就在理,是以也一般也无人反驳。
楚云溪便也浅浅地应了一声。
也罢,免得一会子若是闹将起来,在外头叫百姓们见了,还说她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仗势欺人。
楚老夫人便在九香的搀扶下,带着那小女孩一道进了府中,众人一一唤过之后,便都一一进了府,跟着一道往荣庆堂而去。
荣庆堂便是楚老夫人居住的院子。
装潢自也十分简朴,院中还弥散着一股子檀香。
“阿溪,日后这丫头便与你是姐妹,你不许骄纵着欺负她,知道吗?”
楚老夫人坐定,半是警告地对楚云溪道。
她不是老眼昏花,自能看出来楚云溪对这小丫头的敌意。
不过,她也只以为是楚云溪在争风吃醋,索性先提醒道。
楚云溪淡淡一笑,眼底划过一道晦暗不明的情绪。
祖母啊祖母,你可知道你现在护着的人,背地里究竟
又有一番怎样的算计?
她是怎样的一副黑心烂肠,在前世一步步将鼎盛时期的将军府,一点点破坏至分崩离析?
“嗯?”见楚云溪不回答,楚老夫人又问了一声。
“是,祖母,”楚云溪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但祖母,既然她没有爹娘亲人在身边,就这么带进府里来了,若是日后有人说咱们拐了他的女儿,岂不是对将军府的名声不好?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啊。”
楚老夫人一愣,这一点她却是没想到。
当初只是瞧着这丫头可怜,便也没多问,直接给带回来了。
却是完全没想到楚云溪说的这一层。
那小女孩见状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楚云溪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姐姐,我叫灵儿,是常州人士,今年家乡发了大水,遭了难,爹也因此丧生,我便和娘一起沿街要饭逃难来的京城,娘说她在京城有认识的人,想来投奔,可没想到灵儿却不小心和娘走散了,幸好被老夫人收留,才活下来,日后灵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在府中有个安身之所,当牛做马报答将军府!”
一番话说得言辞恳求,说完还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楚老夫人和沈玉兰闻言早已心疼不
已,楚老夫人甚至拿出手绢抹起了眼泪。
兴许是早年她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丈夫死后便独自一个人带着楚盛年求生,幸而楚盛年一直在身边,不至于与她走散,如是想着,对这小女孩便更生了几分怜悯。
“好孩子,快过来,奶奶救你,只是为了能让你活命,哪里就需要你来当牛做马了?”
楚老夫人抹了眼泪,招呼灵儿过来自己身边。
灵儿便起身,抽抽搭搭地走到楚老夫人跟前,乖顺地帮她捶腿:“老夫人不用为灵儿心疼,灵儿能够遇到老夫人,和将军府,是灵儿的福分。”
当真是好的讨巧的一个人!
楚云溪心头微嗤。
却听沈玉兰也道:“原来灵儿竟是常州人士,我原本也是常州人士,这么说起来,你我还是老乡,日后灵儿便只管在府中住着,别的一概不用操心,自有我来替你周到。”
楚云溪闻言,暗叹娘亲当真是糊涂了,竟将豺狼当成了老乡。
不过……
她心头忽然一动。
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灵儿多谢夫人!”灵儿又甜甜地喊了一声。
沈玉兰一边擦去眼泪,一边笑着点头。
“一个小女孩儿,咱们楚家还是养得起
。”楚老夫人再次道。
分明是定了。
楚云溪还说什么,一直在一旁没开口的楚盛年忽然道:“话说如此没错,不过,娘,阿溪说的也有道理。 ”
“既然这孩子并非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是和亲娘走散了,少不得家中正在四处寻她,咱们就这么将人 带回来,也是阻碍了人家母女团圆,不如这样,儿少时便带着她去官府报官,先登记在册,日后倘若她的母亲来寻,也好有个解释,不至于说叫咱们将军府拐了去了,再者,将军府家大业大,养在府中,对方也好找来。”
闻言,楚老夫人便也点了点头:“嗯,盛儿说得有道理。”
末了又对灵儿道:“那一会子便辛苦你再走一趟。”
提到官府,灵儿显得有些紧张,楚云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