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珩见状,心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更多的则是惊愕和愤怒。
这丫鬟,定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而他们都没有发现,唯有这刚刚来过太师府一次的楚云溪发现了。
墨之珩趁沉着脸走上前,凤眸一凛, 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个惊恐万状的丫鬟。
墨山不语,也一并走了进来。
少爷不会有错。
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楚小姐,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吗?”墨之珩微微侧头,留给楚云溪一个侧颜。
“昨日我看过了张太医的方子,虽然中庸,却平和,不至于让太师的病好转太多,却也能吊着一口气不至于死掉,不过,有人在那方子中,加了一味药,虽然剂量小,却也在不知不觉中让太师的身子 一日衰败过一日。”
楚云溪淡笑着解释道。
“哦?”墨之珩却看了一眼墨山。
昨日他让墨山去找了楚云溪从药渣中找到的那样东西,可墨山翻遍了都没找到。
原来是因为剂量小吗?
可那么多药渣,竟然只有楚云溪捡到的那一小块?剂量如此之小,却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让爷爷变成如今的样子。
那味毒药的毒性究竟是有多强!
想到这里,墨之珩眸底深处划
过一抹暴戾。
一个小小的丫鬟,何以有胆子竟敢对爷爷下毒手?
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授意的。所以,那个人……
墨之珩咬紧了牙关。
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所以,楚小姐,那味毒药, 究竟是什么?”他沉沉开口。
“是曼陀罗的根,只需极小的剂量,便能在极短的时间了毒死一个人,而曼陀罗花香味太明显,此人非常聪明,所以他用的是根。”楚云溪迅速答道。
房间一时静默了下来。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墨之珩转而盯着丫鬟,眼底燃起一股子杀意。
丫鬟惊恐地看着他,却被捂了嘴不敢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墨山。 ”
“是,少爷。”
墨山走上前,心底对这个丫鬟最后的一丝同情也没了。
他们做下人的,最应当对主子忠诚。
可她竟然胆大妄为到对老太师下手!
若此刻少爷要他就地处决了这个丫鬟,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砍了她。
嘴里的破布被扯出来,丫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可是面对着墨之珩,她却不敢说。
尤其是,他背后站着的那个少女。
昨日第一次见到这位楚小姐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
楚小姐七窍玲珑,又十分狡黠
,她昨日光是轻描淡写地看着自己碗里的汤药时,她就不自觉地一身冷汗,好似被看透了一切似的。
而今天的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是看透了她在给太师下毒!
这项认知让丫鬟后怕不已。
忙不迭摇头否认:“不是,少爷,奴婢没有,奴婢都是照着张太医的方子抓药的,并没有放什么曼陀罗花的根啊!奴婢是太师府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太师府!”
她说得倒是言辞恳切,继而又看向楚云溪:“楚小姐虽然是未来太师府的少奶奶,也不能无端污蔑奴婢,若是小姐硬要说奴婢下毒,还请能拿出证据来!”
她十分仔细,每次用完曼陀罗之后她都及时清理了。
楚云溪是绝对不可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的。
闻言,楚云溪饶有兴趣地勾唇。
这丫鬟,这会子腰板儿倒是硬起来了。
看来,墨太师服下的应当不止她找到的那么一小块。
“你叫什么名字?”楚云溪忽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丫鬟一愣,不解地看着她,但还是答道:“回楚小姐,奴婢名叫云翠。”
“云翠?”楚云溪一挑眉,“倒是个好名字。”
这话来得毫无根由,就连墨之珩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日后死了,也不至于你家人找不到
地方给你烧纸钱。”楚云溪冷笑。
她最恨的便是背主求荣之人,否则,前世的爹娘,也不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都说一个家族的败落,最初都是从内部最先开始腐烂的。
现在想来,前世的将军府,也是从那个背主求荣的奴才开始,一步步被离间,一步步让全家人开始互相猜忌。是以,当再有人从外部一摧毁,那对于将军府便是灭顶之灾。
前世尚且如此,这一世,她有机会重新来过,也就顺便帮忙墨之珩清除了这个蛀虫。
便是此话说出来,让墨之珩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