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武夫粗糙不会说话的,这卫国大将军分明就很伶俐。
这不是在有意敲打他又是什么?
不过,按照今日太师的情况和少爷的怒气,楚小姐应当是凶多吉少了。
若太师有事,便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楚云溪。
“我知道了,爹。”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的楚云溪怎么会听不出来楚盛年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感动。
父爱如山,指的应当便是这个意思吧。
因为父爱总是少言寡语,却如群山一般坚定不移。
青山不语,却对拥有最深沉的爱。
“去吧。”楚盛年便不再多留,站起身来,对墨山点了点头。
墨山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还是没有失了太师府的礼数,恭敬地带着楚云溪离开了将军府。
不过,因着男女大防,墨山有是个侍卫,是以不敢与楚云溪一道坐马车,只能自己在地上走着。
楚云溪带着春茶一起上了马车。
“墨山,不是太师找我吧?是你家少爷,对不对?”
墨山哼了一声:“太师没那么快好起来,是我家少爷让我来的。”
“我就知道,”楚云溪轻呵一声,轻描淡写地问道,“是因为什么事?太师吐血了?”
墨山冷冷哼道:“不止!一大滩全是黑
色的血!而且今日一早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楚小姐,你若是不会治病,便不要做庸医害人了!太师年纪大了,身子本来就……”
“墨山,”楚云溪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埋怨,语气也有些不满起来,她前世在边关救了数万将士性命,谓之天下第一女神医,不过是个小小的曼陀罗毒,竟然让墨山如此瞧不起她,当即便沉了脸色,“你一个小厮,知道什么?”
墨山不服气地反驳:“还好少爷去请了张太医来,只希望张太医能稳固好太师的病情。”
便是意指楚云溪医术不精了。
楚云溪心下一惊,懒得再同墨山废话,当即掀开车帘,对马夫道:“快点!”
马夫闻言长鞭一挥,马儿“嘶”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墨山有些追不上了,小跑步一路往前来:“等等我!跟不上了!”
可惜没有人回应他。
好在太师府和将军府相隔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
楚云溪在春茶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你们……倒是……等等我……”
跨入太师府前,墨山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墨侍卫这样的体格,能保护好墨公子吗?平日里还是要多抽空锻炼一下。”楚云溪回过头,嫣然一笑。
墨
山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楚云溪这是在故意拿报复他,当即咬牙:这楚小姐果真是小肚鸡肠!
不就是说她是个庸医,竟然如此折腾他。
不过……
墨山随即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即紧跟了上去。
昨日刚来过,楚云溪轻车熟路地穿过长廊,来到了太师府的门口。
却见昨日那绿衣丫鬟正一勺勺地将汤药往墨太师嘴里喂。
而墨之珩竟然就在一旁看着!
当即便冲进去,一掌打翻了药碗:“住手!”
绿衣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跪下,嘴里直喊着饶命。
楚云溪柳眉倒蹙,质问墨之珩:“昨日与你说过,煎药喂药不许假他人之手,你为何还让她喂药!”
墨之珩愣了愣:“你在质问我?你在生气?”
“没错!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楚云溪越发气急,三步两步走过来,拉起墨太师的手臂,细细把脉。
墨之珩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反应过来时,眼色却不由得晦暗了几分。
“你出去。”他对绿衣丫鬟道。
“是,少爷。”丫鬟瑟缩着肩膀,麻利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小跑着离开房间。
“先让墨山把她抓起来,不要打草惊蛇。”楚云
溪闭着眼,墨太师的脉搏跳动已经比昨日稍好了些。
果然以毒攻毒最是有效。
不过鉴于她的方子有些凶险,是以不敢随意让人瞧见,更不敢假他人之手,只敢让春茶去抓药煎药。
墨之珩有些意外地挑眉,但想了想还是打了个响指:“墨山。”
墨山大汗淋漓地走进来。
墨之珩见状皱了皱眉。不过是去一趟将军府回来,怎么就如此狼狈了?
“去把刚才那丫头抓起来,关进药房,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墨之珩还是下令了。
墨山不解,但仍是照做,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今日也是张太医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