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身体上的疼痛真的算不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只要能继续做郎大平的老婆,只要不被打死,其他事都是小事。
于是,乔春燕抹了抹嘴角的血,说:“大朗,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这种骚蹄子,嘴这么说,身体却实诚的很。你本来就是个二手货,跟谁睡我眼不见心不烦。可我现在是大领导,这个脸我丢不起。孙敏没凭没证,可以说她血口喷人。万一让谁抓到的凭证,我这个大领导也别干了。
还有,你这么骚,我都怀疑郎浪是不是我的孩子了。”郎大平冷冷第说。
听了郎大平的话,乔春燕心头一惊,被郎大平打一顿,乔春燕能忍,她最担心就是郎大平怀疑郎浪不是他的骨肉,这是郎大平不能接受的。
一旦这么想,后果很严重。
想到这里,乔春燕忙说:“大朗,郎浪真的是你的孩子。”
“怀上郎浪的时候,你和曹德宝也睡过,谁知道是不是曹德宝那条疯狗的。”郎大平回忆起以前的事。
“大朗,郎浪不仅和你一个血型,和你长得也是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别人的。”乔春燕抹着眼泪说。
“艹,不是我的也得当我的了。郎健不是,要是郎浪再不是,我的脸就丢光了。”郎大平无奈道。
“大朗,郎浪就是你的儿子,不会是别人的。”乔春燕心里清楚,郎大平不能再丢一次脸,既然郎浪和他血型相同,不承认也得承认这个孩子。
“行了,别跟我卖好了。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你在妇联那边已经工作五年,我想让你动一动。”郎大平说。
“动?去哪?”乔春燕问。
“下基层,去棉麻厂。”郎大平说。
“棉麻厂?不是去做工人吧?”乔春燕心头一惊,问。
“就是你对我不仁,我也不能对你不义。我的老婆,怎么可能去做工人。棉麻厂的工会副主任有个空缺,相当于副科,去那算是升官了。”郎大平说。
听到是升官,乔春燕顿时眉开眼笑,“那,那我听你的。”
“妈的,一提升官,眼睛都亮,我怎么看上你了。我走了。”郎大平没有再搭理乔春燕,“咣”地推开门,离开家。
乔春燕双臂支着沙发,直起身体,扶着墙走近卫生间。
郎大平一顿暴打后,乔春燕的脸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全身上下,碰哪都疼。
尽管疼痛难忍,乔春燕还是觉得这一顿没有白打。让郎大平解气后,并没被他赶出家门,也没提离婚。对于乔春燕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打就打吧,官留着就行。
想到这里,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也变得不那么疼了。
更令乔春燕高兴的是,郎大平并没怀疑郎浪的血统,这一点更为重要。只要郎大平认定郎浪是他的儿子,就不会不管她,她的官就会越当越大,这一点,更重要。
今天是一九七八年,算算日子,曹德宝已经进去五年了。
十年刑期,再有三四年就要到期。
也许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缘故,乔春燕不禁惦记曹德宝来。
……
吉春,新兴农场。
吉春新兴农场是关犯人得地方,曹德宝就被关在这里。
这一天,农场礼堂中,正在召开表彰大会。
因为曹德宝举报同牢房犯人越狱,新兴农场给曹德宝记了一等功。
不仅减刑,还从劳动一线调到了后勤工作。
五年前,因为重伤郎大平,被判了十年。一转眼,曹德宝已经坐了五年牢。这五年间,曹德宝表现的格外好。
之前,已经减刑了一年。
这一次无意中又听见有人要越狱,曹德宝把握住了这次记功机会,将越狱人举报。
十年的刑期,减到了六年。六年就能出来,这是刚刚被郎大平殴打过的乔春燕都预想不到的。
台上得曹德宝暗暗数着日子。现在是一月份,年底就能出来了。
想到自己的孩子,曹德宝不禁憧憬起来。
……
港岛,机场。
对于港岛,周玥是完全陌生的。
尽管孙小宁跟她讲了许多晚港岛的林林总总,周玥还是想不出港岛的样子。
飞机停落在港岛,已经是傍晚。
从飞机窗户下望,整个港岛在夕阳余晖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美丽。
走出廊道,还没走到接机处,周玥便看到在候机处有人高高举着牌子。
牌子上,赫然写着“周玥”。
周玥见状,拉着行李箱,快走几步。
走到候机处,只见一名头顶宽沿帽、脸上戴着口罩的小姑娘向她招手。
尽管捂得很严实,周玥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接她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孙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