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特意交代张氏,“我们一家在京城站稳脚跟后,老大媳妇就得掌家,怎么管理下人,怎么和权贵之家打交道,这里面的学问多着呢,没事得好好琢磨琢磨。”
高氏没有明说,但是她心里清楚,抚养太子长大,总要有些功劳,朝廷肯定有封赏。之后谢家,就是京城权贵的一员了,家业渐大,作为长子媳妇,张氏要学习的还很多。
张氏有些犯愁,很想说让徐氏管家,但想想还是算了,将来总有一天要分家,分家后总不能让兄弟媳妇帮着管家。
……
谢湛变成了公孙湛,对于顾玖来说,也没多大影响,该去医堂还照样去医堂。
只不过她以为没影响,其实还是有变化的。
立了太子,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
一个郡主,或许无权无势,没多大价值。
但未来皇后大腿还是很粗的,那些想抱大腿、谋私利的人,就蜂拥而来了。
好多大夫打着学习的名号,试图进入医堂。
他们只恨当初没有来医堂学习,这样的话,怎么也能蹭个皇后门生的名头,以后行医就方便多了。
但现在再想来,可就难多了,一来不到招人的时间,二来这会儿对大夫们要求高多了,没有过硬的医学基础,和过硬的人品,想进来难得很。
来问的大夫太多,负责在前面统筹全局的李清一都给忙坏了。
但这些都到不了顾玖这里,她依旧杂事不管,也没感觉到什么。
这时候顾玖正在接待沈舒。
沈舒一身素服,红肿着眼睛,再三确认,“珞珞,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
顾玖道:“的确是我,先前大仇未报,不好相认,现在成峰死到临头,就没什么顾忌了,我的确是沈珞。”
沈舒眼泪直往下掉,伸手向摸摸顾玖的脸,“珞珞,还好有你,大堂姐没本事……”
顾玖内心不亲近沈舒,不大想让她摸自己的脸,就往旁边避了一下。
沈舒动作一僵,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无措,缓了缓的才道:“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告诉我真相,我陪你一起敲登闻鼓。我是沈家长孙女,本来申冤的事就该我来的,却让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上殿,跟成峰对峙,太难为你了。”
顾玖道:“不难为,谢……有太子谋划整件事,我只要说出当时经过就行,不难。”
沈舒感叹道:“珞珞是个幸运的,太子殿下对我们家这么大的恩惠,珞珞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太子殿下才好。”
顾玖挑起眉,“那要下人干什么?”
沈珞愣一下,然后有些着急的道:“咱们做人家妻子的,相夫教子本来就是应该的,也不能事事都交给下人……”
正说着,看到顾玖的双眼,疏远而冷淡。想起这个小堂妹当时在家里的处境,她没有伸出过援手,或者多关心几句。她和她不亲近也在情理之中,她没资格教导她。
“我,是我多嘴了,珞珞你别和大堂姐计较。”
沈舒干巴巴的解释,沉默了一下,换了个话题,“长彧他,是成峰祸害的?”
顾玖敲登闻鼓告成峰,只说了沈家人的死因,没提沈长彧,所以沈舒还不知道沈长彧死因查到了没有。
“是成川,我已经割了他的舌头,挑断了手筋脚筋,扔在城西南的城隍庙里,跟乞丐为伴。”
沈舒忍不住又流下泪来,想起亲弟弟,心就痛的不行,“好,谢谢你了,我等会儿就去看看那狗贼,看那狗贼如今的惨样。”
顾玖觉得和沈舒真的没多少话说,医堂今日还有手术教学,也没时间陪她在这里一句一句的说。
就干脆了当的道:“家里人死在梧州广陵县,太子答应过些天派人去找寻祖父他们的尸骨,安葬在祖籍。到时候我叫人告诉你一声,我们一起回去。”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婆婆那老虔婆总打你,你家男人也不是能立的起来的主。那个家你还要不要,如果你想合离,我尽力帮你,料来也不是难事。但是和离后你将来怎么办,得提前有个打算。”
“你若是不想和离也行,之前因为祖父没了,他们都欺负你,如今我好歹是未来的太子妃,他们大约不会像从前那样明目张胆,日子勉强一下,也是能过的。”
“继续过下去,还是和离,还得看你自己,我也不能给你决断。不管怎样,你想一想,然后给我一个准话,我都帮你。”
沈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她能看出来顾玖眼里对她的疏远,但仍旧因为血脉关系,给她帮助,做她的靠山。
她心里一时有些复杂,那些年,她若是对这这小堂妹多点关爱,是不是在全家死的就剩她两人时,两人就能更亲密些?
沈舒道:“我想一想吧,想好了再来回复你。谢谢你了珞珞,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顾玖道:“不用客气,你总是我大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