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夫人抬抬眼,“当家冢妇的辛苦,你可能承受?”
严清允道:“祖母和母亲从小培养我,不就是为将来为人主妇做准备吗,也谈不上辛苦。”
护国公夫人再次在心里叹一声,这是她的嫡长孙女,从心里不愿意她一辈子操劳辛苦,所以裴家那门亲事,她犹豫了好久。
清雪年纪小一点儿,还能再等等,她想把谢家的机会给清允,然后再给清雪物色别的人家。
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扭的瓜不甜,清允这样的性子,若嫁到谢家,也会相看两相厌。
算了,不强求。
护国公夫人看向严清雪,“你呢?今日看那谢五公子如何?”
严清雪脸一红,把脑袋在护国公夫人手臂上蹭蹭,“我听祖母的。”
又补充一句:“谢五公子人很好玩。”
护国公夫人就笑了,“得了,我知道了。”
……
夜幕降临的时候,傅蓉娘就开始坐不住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恨不得偷偷潜入杨家,亲眼看着仇人在眼前死去。
但也没办法,她要是去了,只会添乱,只得在家里焦急的等待消息。
亲仁坊杨家,杨明小妾原姨娘的院子里,徐青安和徐顺两个蹲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
“怎么还没动静,那药确定下了?”
“二爷您尽管放心,小的亲自去下的,除非原姨娘不喝茶,不然绝对逃不过。”
徐青安道:“你说她会不会今天不想喝茶?”
徐顺摸摸下巴,“还真有可能。”
本来这件事,徐青安交给
“再等等,如果再没动静,咱们就把那迷烟先给她弄点儿。”
两人正商量着,突然听到房里传出了瓷器碎裂的声,然后一道声音焦躁的道:“小桃去前面找找二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请二爷过来一趟。”
另一道声音道:“主子您哪不舒服,要不奴婢禀了夫人,给您请大夫来?”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二爷若问,就说我着凉发烧了。”
徐青安悄声笑,“可不是发骚了。”
徐顺接道:“还骚的厉害。”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小丫鬟,脚步匆匆的往院门处去了。
徐青安和徐顺悄悄从树上滑下来,沿着院中间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靠近原姨娘的屋子,在一边的窗户边停下来。
徐青安把窗户纸捅一个窟窿,迷烟点燃,塞进去,在外面吹了一口气。
心里暗想,幸亏公孙喆的玻璃卖的死贵,量还少,杨家姨娘的屋子尚没有装玻璃窗,否则还真不好办。
这两年因为有了玻璃窗,做坏事都没有以前轻松了。
这边房檐下都挂有灯笼,如果院里来人,还是很容易发现两人的。做完坏事,两人就赶忙回到树上,继续呆着。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响动,杨明那肥硕的身影进入视线,一气三喘的往里面走。
片刻里面就传来了说话声:“怎么了这又是?”
然后不知道原姨娘说了什么,由于离得有些远,声音大点还能听见,略小点就听不清楚了。
急得徐青安恨不得凑过去细听。
接着又是几声交谈声后,就再没声息了。
徐青安看看徐顺,“有点安静的过分了。”
“难道那药不管用?”
“怎么可能,小神医的药,那可是效果杠杠的。”
徐顺笑道:“那是,二爷当年用一包药,险些把泾州王的藏军全挑了。”
突然屋里响起“砰”得一声,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徐青安和徐顺对视一眼,“我草,这么激烈的吗?”
俩人对视一眼,两双眼睛死死盯着窗户,恨不得立刻靠近去,把窗户纸捅开,看个痛快。
但是这院里还有伺候的下人,随时可能进出,实在不方便。
两人只好抓耳挠腮的,竖起耳朵听。
继那声重响之后,里面声音逐渐清晰,隔着窗纸,能看到里面摇晃的人影。
半个时辰后,徐青安无力的靠在树上,“还没完,草,蚊子快把我吃了。”
徐顺也道:“看不出来那死胖子还挺能耐。”
“切,那是死胖子能耐吗?明明是小神医的药好。娘的,下次长记性了,再做这样的事,可得记着让小神医给弄点驱蚊的药。”
又是漫长的半个时辰,屋里摇晃的影子变换着各种姿势,站着摇,坐着摇,躺着摇。
里面的声音也各种各样,一会儿像小猫喵喵,一会儿像临死倒气,一会儿又像极致痛苦。
然后这痛苦就变成了惊呼:“二爷,二爷,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院子立刻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