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没有。
冼家家人吓的不敢出门,连下人出门买菜,都被人骂的逃回去了。
一个月后,朝廷对冼允和王司马、卢户曹的处置下来了,三人行贿受贿,情节恶劣,道德沦丧,不配为官,着宣州刺史查抄三人全部家财,并流徙三千里。
虽祸不及家人,但几家人没了家财,在宣州也呆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个偷偷的离开了宣州。
人们议论着那个被冼砚白嘴下留情的幸运儿,冼砚白最后一念之仁,是为了保护他女儿的性命,却连他的官职也保住了。不过经过这件事后,这人肯定是惊弓之鸟一样,之后都夹着尾巴做人。
至于云州刺史,因为离得太远,也不知道朝廷怎么处置的。但张家人,也早已经离开宣州,回祖籍生活了。
冼允和王司马、卢户曹三人流放那天,因为路途远,出发较早,原本以为天还没亮,路上没什么行人。
但消息不知道被哪个泄露了出去,结果三人被押解到城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了。
顾玖起床的晚,昨日也没得到消息,乘着马车经过医署的时候,陈医令刚看完热闹回来。
看到顾玖的马车,拦着她显摆。
“你没去看冼允那三个畜生出城?”
学生们自发组织起来,有人去买棺材,有人去雇马车,有人去买寿衣。
程刺史从人群中走出来,朝周县令招招手,大踏步往刺史府走去,周县令在后面追上。
宣州刺史麾下佐官,以最快的速度被召集进刺史府。
人群陆续散去,顾玖也打算离开了。
问谢湛:“你们也还没来得及用饭吧,要不跟我一起去医堂用一点?”
谢湛摇头道:“不用了,出了这事,大家都在这里忙,估计谁也吃不下饭,你回去忙吧。”
不说心情的起落,仅是目睹冼砚白跳楼,脑浆迸裂的场景,也没几个人还能吃得下饭。
顾玖自回壹医堂。
学生们则一起给冼砚白收尸装殓,拉去城东小境湖边安葬了。
这件极其恶劣的事情迅速在宣州城传扬开,人们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听说了吗,吧啦吧啦。
半天的时间,整个宣州城都快传遍了,满城都是骂冼允的声音。
顾玖第二日去壹医堂的时候,路过汇茗轩,那里已经是大门紧闭。
门外围着不少闲人,八卦的沸反盈天。
顾玖特意让周大春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在一片骂声中,提取一些有用信息。
“冼家那嫡出的大娘子,昨日下晌就被休了,连她生的孩子也被扫地出门。夫家担心那孩子不是自家的,这不就白白替人养孩子了?”
“还有庶出二娘子、三娘子,一个被夫家休了,另一个刚订了亲,也被退了,听人说两人都可好看了。人家都说,那冼老畜生纳妾是专拣那好看的纳,就为了能生个好看的儿女,好让他送人。”
“两个嫡子都在国子监读书,估计消息传到京城,那俩也完了。”
“该!都是那老畜生做的孽,报应到子女身上了。”
“昨晚就有人往冼家大门上浇粪,大门都给浸透了,还有人隔着院墙把粪包往里扔。”
“刺史大人已经把冼老狗下狱了,说是他行贿官员什么的,老东西在狱里竟然还没自尽!”
“啊?那王司马呢,卢户曹呢?怎么处理了?”
“刺史大人已经停了他们的职,在家反省,等待朝廷发落呢。”
“啊?这样了刺史大人不把他们杀头吗?”
“什么呀,掌书记的职位刺史大人可以随便任免,但户曹和司马都是朝廷委派的官员,犯了错得上奏朝廷,等朝廷发落才行,不是想杀就杀的。”
“唉,你说冼公子这人吧,你刚听到他做的那事,恨不得上去抽他俩大嘴巴子。但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实在对他恨不起来。”
“是呀,这倒霉蛋是做了几世的恶人,才摊上这么个爹,真够惨的。”
“要不是摊上那么个爹,那孩子也是顶顶有出息的。”
顾玖听到自己想听的,就让周大春赶车离开。
到了医堂,医堂里议论的也是这事。
大夫们还能淡定的做自己的事,病人们趁着天气晴好,有的捂着身上的刀口蹲墙角,苍白着脸听八卦。
有的趔趄着脚步,用指点江山的语气,口沫横飞的骂人。
“换了我,我能把冼家的房子全点了信不信?还有那几个王八蛋家,都一了,既然不给活路,大家都别活了!”
“直娘贼,这要是老子,老子一刀一个,把他们全捅了!”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胡子拉碴的,这谁能下得了口啊,想去也轮不到你啊!”
“这话说的,好像能轮到你似的,就你这副猪不啃南瓜的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