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在房里看了会书,还拼凑了一首诗,自觉十分不满意,往旁边一扔,去睡了。
感觉刚迷迷糊糊睡过去,就听见门边有轻微的声音,像是老鼠啃木头的声音,“咔哒,咔哒”极有节奏。
谢湛起身飞快穿上外衣,往门边靠近。
黑暗中,木门的门栓一下一下被什么利器拨到一边,眼看没两下就要拨开。
谢湛干脆没管,等门栓一开,站在一侧,等外面人进来。
结果等了一会儿,也没动静,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小声道:“里面没动静,进去吧!”
另一人道:“小心点,公子说这人十分精明,别大意。”
两人又在外面等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响动,才轻轻推开门。
几乎在他们把门推开的一瞬,谢湛飞快抽出门栓,朝着当先进来的人当头就是一棒。
那人闷哼一声,在原地跌跌撞撞几下,才倒在地上。
而外面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低声咒骂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就往谢湛头上砍去。
谢湛身体一侧,一条腿顺势侧踢,正中那人的下巴壳子。
那人本来正在骂人,被这一踢,登时咬到自己的舌头,险些没把舌头咬掉,疼的立刻捂住了嘴巴。
谢湛哪里肯给他缓冲的机会,另一腿当胸踹去,一脚就把他踹的倒退了好几步。
“老五!”谢湛冲谢五郎的门叫道。
“难道不是吗?”谢二郎道:“我听外面的人都这么说的。”
高氏拍他背一下,“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傻,你还需要听外面的人说?自己家里现成的小神医不问,乱听什么谣言。”
谢二郎讪讪的笑,“那不是因为咱们的小神医名声太响,到处都能听到传言,听的多了,就以为是真的了。”
顾玖检查完,直起腰道:“二嫂的胎位很正,孩子没有脐带绕颈,可以自己生。剖腹和顺产都各有自己的优势,也各有缺点,不见得哪个就更好。但我还是建议顺产,自古以来,人们就是这么生产的,这方法更合乎自然法则。选择剖腹,则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
谢二郎被顾玖一通叭叭,半点意见不敢有,“你是小神医,你说怎样就怎样。”
“家里得准备一间干净的产房,可以在产房生产,万一需要剖腹,也能在产房进行。”
“行,没问题!你让干啥二哥干啥,二哥就干啥,绝对没有二话。”
顾玖反应极快的,笑着接道:“二哥说的话就是二话,二话不说,十分听话。”
谢二郎也同样反应快,“这么说大哥说的话就是大话,一开口就吹死一头牛?”
徐氏在那里搂着肚子笑的不行,高氏没好气的道:“你老娘说的话还是老话呢!老话说得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不老娘先打你一顿?”
顾玖哈哈大笑,徐氏的肚子一颠一颠,仿佛肚里的孩子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快乐。
谢家这边欢欢喜喜,准备迎接新年,迎接新生命的诞生。
隔壁赵家的气氛却并不怎么好。
赵羽的病缠缠绵绵,挨了好多天才算是好利索。
被人扒光挂到人来人往的窗户外,这么丢人的事,足以让赵羽再也不敢出门。
心里的戾气无处撒,整日在家不是砸东西,就是责打下人出气。
赵大太太站在赵羽的院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噼哩啪啦声,气得手都是抖的。
脚不沾地似的回到自己院子里,压着怒火问赵大老爷:“你那好侄儿什么时候走?都回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走了?”
赵大老爷也烦的不行,“走什么走,他不在宣州呆上几年不会走,等过几年事情平息了,人们忘了这茬才能回去。”
“那就任由他天天在家砸东西?这样砸下去,多少家底也搁不住这样糟践!”
“那怎么办?打他一顿?病刚好点,打坏了怎么跟老二交代?”
赵大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在桌上一拍,“老二两口子是怎么教的孩子,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成这样,没办法了丢回来,早干嘛去了!”
“少说两句吧!”赵大老爷也生气,“忍忍吧,大郎二郎还在京城,靠着老二提携呢。”
赵大太太一噎,想起两个儿子,只得把气压压,“我去让人给他买些劣瓷,爱怎么砸怎么砸。”
那边赵羽咬牙切齿,“小爷一定不会放过他,敢这么对小爷的坟头草都多高了!奶奶的谢湛,谢清华!小爷跟他没完!若叫我逮着机会,不折腾死他!”
六顺屁股上的伤刚好利索,出馊主意道:“要不咱们去州学散布消息,说他跟公子你睡了?他不是孔老的学生吗,他不是有才华吗,咱们搞臭他的名声。”
赵羽抓起一只杯子就砸他脑袋上了,“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你家公子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