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安宁伯夫人差点要丧命,苏衡君心急之下操起一个花瓶兜头照着安宁伯头上砸去。一丝血迹从安宁伯头上流下来,安宁伯也顺势倒了下去。
安宁伯夫人大口喘着气,等终于能正常呼吸时,安宁伯夫人立马去探安宁伯鼻息,见安宁伯还有气,不由也松了口气。
苏衡君已吓得瑟瑟发抖。
安宁伯夫人本想责怪两声,话要脱口前,忽念起适才安宁伯死死的掐住她的脖颈,一副要她死的凶狠模样,不由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脖子。
安宁伯夫人改了口:“幸亏刚才你救了我……”
苏衡君身子还在抖。
外头安宁伯夫人的心腹嬷嬷已经近在门前,小声的询问安宁伯夫人。
安宁伯夫人瞧了一眼地上依旧在流血的安宁伯,心思快速闪动,良久安宁伯夫人叹口气,目光里带了决然之色。
“你父亲醒来,只怕不会罢休……”安宁伯夫人这话说安宁伯不会罢休已是客气话,事实上却是安宁伯何止不会罢休,想来她们母女性命都是问题。
苏衡君身子抖的更厉害,开口喊娘。
苏衡君声音都在颤抖,带着哭腔。
这让安宁伯夫人想起小时候苏衡君也是这样,一受了委屈就是这种腔调。
安宁伯夫人快走两步将苏衡君抱在怀里:“娘只问你,那常逸玉并不爱你,你要去寻他,又谈何容易?而且,娘是女人,又是过来人,娘深知,一个丈夫若是不疼爱自己妻子,妻子一生定然过的辛苦……”
苏衡君含着泪摇头:“女儿不怕,女儿只知道,看不见他,没有他的信息,女儿过的生不如死……”
安宁伯夫人叹口气:“如我这般心狠的女人,难得竟然生出你这种痴情种,真乃上天报应。如今家里你已经是待不得,就是京城于你而言也危险,我今日和你父亲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从此之后再无任何虚情可应。你走吧
!”
苏衡君泪如雨下,紧紧的回搂着安宁伯夫人:“娘,适才他就要掐死你,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如跟我一起走……”
安宁伯夫人推开苏衡君:“你快走,我马上要去喊大夫了……再晚点,被家里的庶子知道,你就走不掉了啊……”
安宁伯夫人说罢,将头上身上的金银珠宝都取下,又去苏衡君房中的柜子里按下机关,自取了一个檀木盒子,从里寻出银票。
“这是汇通的票号,全国可兑……你好生藏起来……”说着话,安宁伯夫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来,“你拿着,到城南三里坡破庙里见一坡脚道人,自有人送你出京城……”
苏衡君已是泪如雨下:“娘,你跟我一起走吧!”声音恳切。”我们在一处……”
安宁伯夫人摇摇头:“你兄弟你妹妹还年幼,我走不了……”顿了顿,不待苏衡君再说话,安宁伯夫人已经严肃道:“你听着,下面的话,你死死记在心里。”
苏衡君捂着嘴点头。
安宁伯夫人一字一句道:“你爹有个同父异母的嫡出大哥,你该称一声大伯。原本这安宁伯位置该是你大伯接替。他大哥也就是苏衡芜的亲生父亲,昔年永昌候府戚家二小姐的丈夫,他你大伯当年传出死讯其中有你父亲与你祖母的手笔,但我这些年暗中收集,你大伯没有死……他该被你父亲藏了起来,若是我还活着你不要声张,若是我和你弟妹出了事,你去找容粲,对,就是容粲,她还活着……”
苏衡君整个人已经懵了,脸色苍白,有些不可置信问道:“苏衡芜的娘还活着?娘还让我去找她……”听说昔年永昌候府的二小姐虽行事有侠义之风,但她可是害了容粲的亲女儿,如今接替她成为定南侯世子夫人的那个女的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正苏衡君与安宁伯夫人都确定那绝对不是以前的苏衡
芜!
安宁伯夫人额头已经拧成一道眉,见苏衡君的模样,心里叹气,却催促道:“成了,你快去吧!如果我和你弟妹出了事,你只需记住能害死我们的只有你爹爹,能替我们报仇的反而只有容粲……你快走!”
苏衡君嘴张的大大,她虽然适才拿了花瓶照着安宁伯头上砸了去,但究竟论起来,苏衡君却是内心里依旧拿安宁伯当自己至亲,因而听到安宁伯夫人说安宁伯会手刃他们的可能,苏衡君只觉得惊恐。
安宁伯夫人瞟了一眼苏衡君,待再要吩咐,不曾想外头已传来安宁伯夫人的心腹嬷嬷的声音:“二爷,二姨娘你们怎么来了?”
外头随之响起了一个又娇又柔的声音:“夫人,我们听说大小姐病了,特地过来看看,还有衡成有事要找伯爷商量,下人说伯爷在大小姐这里……”说着竟自喊了起来,“伯爷……”
安宁伯夫人气得手发抖,脸色却愈加苍白,又望了一眼地上还在血流不止的安宁伯,忽的指了指后头的窗户,“趁着没人发现,快走快走!”
苏衡君面有难以抉择之意,外头却又想起了安宁伯府庶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