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他到底还记得他新婚的小妻子有些害羞,怕他万一真个顺着自己心意肆意妄为,到时惹得她记恨他,冷庭誉到底松开了她。
苏衡芜横了他一眼,起身整整衣衫,又摸了一把头发,嗔道:“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因了刚才两人的耳鬓厮磨,又是新婚中,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慵懒妩媚,明明她说的只是那么一句简单的抱怨,听在冷庭誉耳朵里,却仿佛她在跟他撒娇一般。
冷庭誉忍不住又想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苏衡芜只瞧了一眼,忍不住后退两步。
冷庭誉见状,苦笑了笑,到底作罢。
等快到燕王府时,冷庭誉喊了人寻了桂雨上来给苏衡芜重梳了发型,这才下了马车。
却是罗府的婆子带着两个丫鬟在燕王府大门外等了半天。
一见了冷庭誉并苏衡芜出来,罗府的婆子们立马迎了过来。
冷庭誉面色一沉,望向燕王府门房的管事。
门房的管事忙低声回道:“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原还要去苏府打扰,到底不知路,就问到这里来了。奴才怎么说也赶不走……”
苏衡芜看了一眼那管事,垂下了眸。
冷庭誉牵了她的手并暗中握了握,开口道:“既是人命关天,不赶紧请大夫去,你来王府做什
么?”
他声音低沉,语速和缓,面容平静,听不出语气。
罗浮的管事婆子上来就要拉扯苏衡芜。
桂雨快步横在中间:“哪里来的刁奴,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燕王妃也是你能拉扯的……”
那管事婆子面上带了惧色,却并不看桂雨,只盯着冷庭誉看:“原是我们姑娘,从昨日晚上到今日就一直高烧不止,我们老爷夫人已经急的满地转,没了法子,想到满燕地再也寻不到比燕王妃及苏夫人更好的大夫了……不不,不是大夫,是…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燕王妃及苏夫人的医术了……夫人如今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再叮嘱奴婢万万要请到燕王妃,还有燕王,夫人说请燕王看在表兄妹的份上,如今我们姑娘眼见得要不行,还请去瞧上一瞧,也安安我们姑娘的心……”
说罢,那罗府的管事婆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冷庭誉。
苏衡芜原本还有些担心,听了罗府的管事婆子后面的话,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罗姑娘并没有病的那么严重,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起当日一起从京城回来燕地的路上,罗姑娘看她的眼神。
原以为如今她和冷庭誉已经大婚,怕是没有这些事情了。倒不想,这么……
苏衡芜心下有些烦躁,面上却是不
显。
冷庭誉似乎感受到了她心思的变化,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苏衡芜心下放松,心底自嘲道,先头十多年的养气功夫可见并不到家。
她望了冷庭誉一眼。
冷庭誉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之后在管事婆子满目期待中冲门外的管事吩咐道:“拿了我的帖子给她,和她一道送燕王府上用惯的几位大夫一并送到罗府去……”
门房的管事忙点头称是。
管事婆子身后紧跟的两名小丫鬟轻轻拉了管事婆子的衣襟。
管事婆子犹豫了一下,不依不饶道:“我们家夫人说要务必请燕王妃前去诊治,还请燕王同行……”
门房管事与桂雨及燕王府一干下人倒吸一口冷气。
罗府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这么大脸面。
燕王妃身怀精湛医术不假,可拿燕王妃当大夫传唤却未免过于不知天高地厚。
桂雨上前就要说什么,却被苏衡芜制止:“桂雨……”
罗府的管事婆子见状,忙冲苏衡芜又行了一个大礼:“我们家姑娘与夫人都说燕王妃是菩萨心肠,再善良不过。定然愿意为我们姑娘诊治的……”
苏衡芜一笑,并不多说。
桂雨看了苏衡芜一眼,见苏衡芜没有制止,上前道:“你这是强逼来了,你这不是变着法子在说我们王
妃不去给你们姑娘诊治,那就不是菩萨心肠了,不善良了……”
分明是强盗逻辑。
冷庭誉冲门房的管事摆摆手:“带下去吧!”
门房的管事早先一直拦着不让那罗府的婆子入燕王府的大门,就是因为光他听着都觉得不妥。燕王妃毕竟是燕王妃,包括苏夫人,拥有医术不假,医术精湛不假,只是人又不是大夫,凭什么你要诊就得给诊。满燕地的大夫无数,若人人都要这样要求燕王妃,那燕王妃岂不要累死……不过,那门房的管事心里虽然这样想,到底没有敢十分得罪罗府的管事,主要也是知道燕王对生母东王妃贺慕容的感情十分深厚,而罗夫人就是东王妃的胞姐贺慕颜,罗府管事婆子口中的罗姑娘更是在东王妃还活着时,常常到燕王府做客。
如今,见了冷庭誉发了准话,又亲眼看到燕王冷庭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