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等了一会儿,始终也不曾听到老燕王冷仲然究竟是见三小姐盈光还是不见三小姐,一时也摸不清头绪。
主仆两人说了会话,下人们已是过来询问冷仲然要不要传菜。
卫林就有眼色的告退了。
卫林是老燕王冷仲然身边的红人,自然也单独给他备了厢房,见他回来,底下的人很快将饭菜上了桌。
卫林心里有事,饭菜吃的极慢,不想一顿饭还没有吃完,下头人说三小姐盈光派人来请。
卫林摸不准燕王冷仲然是何意,因而尽管此时觉得身心有些疲惫还是将碗筷搁下,简单的洗漱一下,整整衣襟跟着来人去了三小姐盈光处。
盈光已经用过了斋饭。
见了卫林,她指了指一旁的几张椅子,声音平静道:“坐吧!”
卫林犹豫了下,本分的回道:“老奴还是站着回话吧。”
盈光也不勉强,看了卫林一眼,重新开口问道:“老燕王是何意,说了没说什么时候见我?”
卫林留意到打从除了水榭,三小姐盈光话语不多里偶尔提及燕王冷庭誉与老燕王冷仲然,并不曾称呼王兄与父王。
这让卫林心里很是费解,三小姐盈光如此究竟是因心内自卑,怕燕王冷庭誉老燕王冷仲然不认她,才在称呼上撇开还是有别的缘故。
心底的疑惑暂时压在心底,卫林斟酌着回道:“老燕王白日礼佛,已是困乏,等下怕是就要歇着了……”
说完,卫林抬起头小心的看一眼盈光。
盈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明白卫林话里的未尽之意其实就是燕王冷仲然不见,但也没有赶她走。
盈光就轻道了一声:“这样啊”
三个字“这样啊。”卫林从盈光语气里听不出一点起伏。
他又等了一会儿,始终也不曾见盈光再有话说,想了想,就道:“若无事,老奴先退下了……”
原本以为三小姐盈光肯定又跟以往一样只是简单的“哦”一声,不曾想,卫林说
完这句话后一直等着盈光的回复。
盈光却低着头不发一言。
卫林想着莫非是适才三小姐盈光不曾听到他说话,他犹豫了一下,特意将音调拔高一些,将他适才说过的话特地又重复了一遍。
盈光摆摆手,回道:“我听到了……”
卫林想: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盈光不发话,卫林也只好原地站着。
就在卫林心里忍不住腹诽时,盈光忽然从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卫林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见是先头的那块玉佩,他一愣,这块玉佩再次见,让他有些诡异的觉得眼熟。当然,他之所以觉得眼熟却绝不是之前因为在王婆子那里见过一回的缘故。
盈光却拿起玉佩递给卫林:“你拿着这块玉佩去给老燕王……”
卫林有些懵憕,这玉佩难不成还真有什么来历不成。
因见盈光已经向他递过来,卫林满心疑惑的只得先接过来,又站着等了一会儿,原想盈光让他将这块玉佩送到老燕王手里,定然还有话会交代,却不想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盈光的吩咐。
卫林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三小姐还有没有旁的话要老奴带给老燕王。还有老奴将这块玉佩交给老燕王时,要说些什么才合适呢?”
盈光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什么也不用说,将玉佩呈上去就是……”
“什么话也不说?”
卫林很是惊讶,忍不住当即脱口而问。
盈光却是已经端起了茶盏,一副准备用茶的模样。
卫林注意到盈光端着茶盏的姿势透着优雅矜贵,这又让他心中一跳,忽觉握在手心里的那块玉佩也似乎跟着分量又重了些一般。
盈光见卫林还没走,抬起头来,悠悠道了一句:“快去吧!”
卫林从适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冲盈光行了礼忙离开。
等出了盈光所在的厢房,夏日傍晚的凉风一吹,吹走一身的热燥,卫林觉得身上凉快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不神。他觉得这怕
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卫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盈光所在的厢房,又确认了左右无人这才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先头盈光交给他的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他其实打从王婆子交给他,他就已经看了几乎近一夜,到了后头,卫林的老妻都觉得卫林魔怔在那块玉佩了,千催万催又吹了灯才让卫林收起来。
如今仔细回想,那玉佩的模样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他总觉得熟悉,却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夕阳落山,夜色笼罩。
寺里挂起灯笼。
一直在不远处等着卫林的小厮春生瞧了卫林打从出了厢房不久,就一直手里拿着那个玉佩颠来覆去的看,似乎迷在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