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仲然拨不开长平公主,又心里明知冷庭誉就在身后,生怕冷庭誉误会,心中一急,忍不住对长平公主吼了出来。
“你个蛇蝎妇人,再不走开,我要拿剑劈了你!”
长平公主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冷仲然,却还要尝试着伸出手去摸冷仲然的额头,声音很是疑惑道:“王爷,莫不是有病了?”
冷仲然已经趁着长平公主发愣的空,推了一把长平公主,两人之间立马离的有三尺远。
冷仲然从屋里寻到一把剑:“你莫要再过来纠缠!”他自认素来是个温文尔雅之人,从来不曾歇斯底里的吼叫过,不觉有些面热。
长平公主见冷仲然如此阵仗,自然心里清楚冷仲然这次怕是真恼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心思婉转间,已是梨花带雨,面容凄苦,含情脉脉望着冷仲然,声音甚为柔婉:“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妾身?若妾身有错,王爷但可同妾身讲,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妾身自然会改过……”
冷仲然心里倒吸一口冷气,想起以往他就是这样每每和长平公主争执后,长平公主都是如此做派,这让他觉得长平公主贵为帝女,却十分通情达理。加上长平公主素来在燕王府仆妇间有平易近人好主母的称呼,冷仲然素日端看长平公主在心里也同贺慕容做过比较,私心也曾以为贺慕容在为人处世方面确实没有长平公主大气,有主母之风。
却不想,这不过是长平公主的表象。
冷仲然寻了椅子坐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长平公主柔声问道:“你只告诉我,慕容的死你有没有动过手脚?”
冷仲然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见了长平公主后这么问,他想兴许是他私心里以为自己的女人不该是这样心很毒辣的才对。
更何况,还有冷庭嘉……
长平公主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十分平
静,闻言神色并不慌乱:“慕容姐姐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王爷何出此言?且不说慕容姐姐活着时,因她素来极为厌烦我,我与她之间几乎不曾见过面。我长居别院十多年,若非王爷与老燕王妃相请,我兴许还待在别院里……”说话的同时似乎想起了那段幽居时光,神色带了闺阁之怨,瞥了一眼冷仲然,“枉我和王爷夫妻这么多年,孩子若非前些日子刚刚失去腹中胎儿,我们已是三个孩子,王爷却如此疑心于我……妾也不必活了……”
长平公主说到最后,泪如雨下,更是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金簪,对准自己喉咙就要刺下去。
冷仲然终究和长平公主夫妻多年,此时听了长平公主的话,倒也有些觉得如此就给长平公主安上罪名,委实是太匆匆了……
毕竟那名叫彩蝶的丫头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不清楚。
长平公主暗暗观察着冷仲然的表情,见冷仲然面上出现了犹豫之色,因冷仲然猛然提及贺慕容之事而心里产生的惊涛骇浪瞬间平歇了不少……
这个男人,并没有全信……
长平公主心里松了一口气……
长平公主垂下眸,让人看不清形容,声音十分悲凉的冲冷仲然喊了一声:“王爷,妾一死明志,只求王爷看在庭嘉素来信赖你的份上,照顾好他!”
冷仲然之所以犹豫,其中关键就是冷庭嘉是他的软肋。
长平公主这么一喊,当下冷仲然心就被击中了一般,他磕磕绊绊道:“我只是问你一问……”
不想,他话还没有说完,冷庭誉霍然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冷庭誉冷声冲冷仲然道:“让她去死!”
冷仲然登时目瞪口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长平公主看着冷庭誉,面容悲苦的低声哭泣:“庭誉,我自认打你小时候就待你不薄,你庭芳哥哥更是事事以你为先。我不求你有所回
报,但求你也能体谅体谅我!是的!我明白你因丧母之痛,将这种痛苦根源怪罪在我头上,可我自问,我当年远嫁燕地,为了让你母亲安心,何曾与你母亲争宠过半分,更因为你母亲因为我和王爷吵了一架,我更是带着陪嫁来的人避走到了别院,一去就是十年啊!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十年!庭誉,难不成你觉得你母亲可怜,我就可怜吗?”
说罢,长平公主掩面哭泣。
冷庭誉勾唇一笑,讥讽道:“你不是要以死明志吗?既然要以死明志,又何须这么多言?”
长平公主气得面色绯红,指着冷庭誉:“你……你……”却又你了一会儿后将手指放下,冲冷庭誉道,“我不和你计较,你毕竟是你父王的孩子,也是燕地以后的未来……”
冷庭誉哈哈大笑起来。
冷仲然有些莫名心惊,忍不住上前要扶住冷庭誉,不想却被冷庭誉一把推开。
冷仲然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幸得长平公主冲上前扶了冷仲然一把。
长平公主道:“王爷,你可千万别生庭誉的气!庭誉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定是一时受人蒙蔽,误以为慕容姐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