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吩咐走廊上垂手而立的几名丫鬟时刻警醒着,听着屋里的动静后,就冲连翘招招手。
两个人拐进抱厦里,月容将门窗关紧,又从托盘里抓了一把花生递给连翘,边招呼连翘吃,边自己也剥了两个吃。
连翘倒也不急着先剥花生吃,压低声音冲月容道:“苏姑娘院子里如今自打进了云栖四个丫头,竟跟铁桶一般,想进去打探个消息都难……”
月容不耐烦的斜睨了连翘一眼;“行了,别给我扯嘴皮子。你只说有没有料?但凡你用了心的,定然不会少你个小蹄子的好就是!”
连翘脸上堆满了笑,连声奉承着月容喊姐姐,这才道:“倒是我那婶子说世子爷打昨个进没有再进苏姑娘院子了……”连翘说完见月容果真上了心的模样,连忙道,“不仅如此,就是玲珑见天不避嫌的往静侍卫那里跑,今个儿一早也是没去……”
月容听了听,见是些平常的事,倒也没意思,随手从手腕上褪下个雕花银镯子往连翘手上递去:“别看这是银的,这可都是宫造的,外头有银子也寻不到买的地……嗯,你也留心着些,有了啥跑勤点,此外也别太窜跳,让人看出好歹来,不美……”
连翘接了月容的银镯子喜不自禁,当下更是连声点头应承。
月容又进了一趟屋,问了守候在屋里安静做针线的小丫鬟,知道长平公主已经睡了,心下安了不少,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去了魏嬷嬷那里。
魏嬷嬷如今并无大碍了,只是人到底老了,腿脚有些不灵活,走起路来脚心膝盖都会疼。她倒是有心想寻苏蘅芜再给瞧一瞧,只是瞧着长平公主的架势是不喜欢她和苏蘅芜走的近的,更何况,魏嬷嬷打长平公主出了娘胎就一直服侍长平公主,论情分,那是比亲娘老子还要强,自然看得出长平公主对皇帝,应该说是先帝的一
份心。那苏蘅芜的长相第一眼就让魏嬷嬷觉得眼熟的心跳,这些日子卧病在床,她反复掂量,直到月容告之先帝去了,她恍然惊悟,原来是那人的女儿……
也难怪生的那般好,真真能颠倒众生的美。
魏嬷嬷搁下自己的事,好生招待月容,与月容说着闲话。
她如今虽说腿脚不便利,心眼却是越活越多。不出一会儿的功夫,魏嬷嬷就打听出了连翘说的话,魏嬷嬷寻思着,这苏姑娘只怕不在燕王府。不然依着世子爷对她的那份粘乎劲,如何会不去她院里看她。
只是苏姑娘去了哪里?她人生地不熟的来了燕地,想能去的地方只怕就是东王妃的陪嫁宅子了。
长平公主在燕王府也经营多年,当年跟着她来到燕地的明里暗里也有些得用的人,长平公主素来信魏嬷嬷忠心,这些人的调遣权,魏嬷嬷就有。
魏嬷嬷当即暗中联络了这些人,将贺慕容的陪嫁宅子去摸了一遍。
这些人手脚也麻利,等到深夜来回话时,却说不曾见苏姑娘的身影。
而月容则从连翘那里得知,世子爷依旧没有去苏姑娘那里。
魏嬷嬷久久睡不着,总觉得这只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魏嬷嬷到底年纪大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整个人经不得起熬。夜里睡不好,这第二天,两只眼睛无神不说,眼下还一片淤青。
月容得魏嬷嬷看顾,都出身宫婢,无依无靠的,魏嬷嬷于月容来讲情分不一般。当下,月容瞧见魏嬷嬷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忙追问魏嬷嬷这是发生了什么。
魏嬷嬷眼神一片茫然,面对月容的追问,也只是摇头,喃喃道,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了,却又不知道什么事。
月容递了个烤的芋头给魏嬷嬷吃,宽慰道:“别想了,眼下咱们好生看顾着三少爷这是正事!咱们三少爷头脑聪明,人也生的好
,素来得王爷疼爱,将来一朝长成大人。儿会护娘,咱们公主也算真正有指靠了……”
魏嬷嬷头脑依旧乱哄哄的,很是不舒服。
月容看了魏嬷嬷一眼,继续道:“如今王爷春秋正盛,这往后的日子谁也不能说死了。凡事,要笑到最后那才是赢家!”
魏嬷嬷想了半天理不出头绪,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月容两句。
月容也瞧着魏嬷嬷心疼,喊了长平公主专门拨来侍候魏嬷嬷的小丫鬟扶了魏嬷嬷回去睡个回笼觉,自己先是离开了。
不曾想,月容回去的时候却和盛装打扮的卫清儿撞了个对头。
卫清儿正领着几个小丫鬟在外头采集花露,远远的瞧见月容过来,就立马挺直了脊背,迎风而立,拿手撩了撩额前的发,自觉自己风姿佳人,才满意的高抬起下巴,一幅倨傲的样子看着月容。
月容第一眼瞧见,还被唬了一跳,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卫清儿是被贺慕容附了体,竟然连那高高在上的神态也学了个像。
等确定这就是卫清儿,月容眼里的鄙夷就遮掩不住,装什么装,装的再像那还是个冒牌货,呸!
等月容经过卫清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