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芜被冷庭誉带着去转了燕京城中贺慕容的几个陪嫁宅子。几个宅院位置都很好,不算大,却胜在布局精妙,只是因久未有人住,看上去就有些陈旧。
苏蘅芜选了梅林路上的梅园,那宅子里植了大片的桃花,如今桃花已经打了花蕾,可以想象等三月一来,和暖的东风一嘘,这里必然火烧云一样连绵一片。冷庭誉也觉得桃花镇宅辟邪,梅林路的房子住着想来会糟心事少一些。
回去的路上,冷庭誉和苏蘅芜商量如何重新布置梅林路的梅园。苏蘅芜觉得住的时日不多,倒随意摆置一下就行,不用铺张浪费。
冷庭誉却不这么认为。
俩人快到燕王府时,苏蘅芜依然换回了早起出发时的侍卫衣服。只是这一回,她走到守卫旁边时,守卫就眯起眼睛要细看。
冷庭誉禁不住皱眉。
静允又神出鬼没的走出来,对着那守卫就是一个爆栗,口里训骂道:“再看,小心将你眼珠子挖掉!”
那守卫原本只是受了老燕王妃身边的丫鬟吩咐,本就对世子爷身边的侍卫有些好奇。如今却得了静允一个爆栗外加责骂,那守卫立马态度恭敬的伏低做小的认错。
静允盯了那守卫好几眼才将目光移开。
冷庭誉亲自送苏蘅芜回去,又特地吩咐了桂雨几个丫鬟不要让人打扰苏蘅芜休息,这才告辞。
不想等冷庭誉回去后板凳还没有坐热,燕王冷仲然就找了来。
来之前,燕王冷仲然一肚子的质问,却在接触到冷庭誉冷淡的目光后,所有的质问又都被他吞了下去。
冷仲然在面对冷庭誉那明显疏离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他与冷庭誉寒暄起来。
冷庭誉皱了皱眉,敷衍的回了燕王冷仲然,却不想等了一会儿,燕王还是没有说出来意。
冷庭誉心知
肚明,只怕不是老燕王妃就是长平公主又跑去燕王那里嚼舌。他皱了皱眉,主动开口问燕王:“父王来可是为了阿芜染病一事?”
冷仲然正在思索怎么开口,听到冷庭誉自己提起,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斟酌了语气,小心翼翼问冷庭誉:“我听你祖母说,她派来丫鬟来瞧苏姑娘,却是说苏姑娘极有可能染了天花……”顿了顿,又道,“你看,这不是寻常疾病……”
冷庭誉直接道:“她已经好了,之前也只是说有可能患病,并没有确定一定是染了病。不过还是谢了父王与祖母的关心了……”
燕王冷仲然舒了一口气。他来之前还颇为忧心忡忡,天花是件要命的大事,就怕冷庭誉不知轻重,经不起劝。又想到,冷庭誉这一路上都和苏姑娘相伴,要是万一也染上了,这可……等他死了,怎么有脸见贺慕容。
冷仲然端起茶杯,灌了一壶冷茶入内,这才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却还是忍不住道,“不然,等我死后怎么和你母亲交代……”
燕王冷仲然以为跟以往一样,他每每提起贺慕容,冷庭誉见他确实思念贺慕容,对他的态度就会温和一些。
可今日却有所不同。
冷庭誉闻言,一双手藏在暗处握了拳,良久才松开。
他冷冷的冲燕王道:“父王说完了,就请回吧!”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冷仲然定定的看了冷庭誉几眼,终叹了一口气离去。
等冷仲然离去后,冷庭誉出神了一会儿,却鬼使神差的来了窗户处,透过窗户处看向外面。院子里燕王冷仲然好似陡然老了一样,脚步看上去很是沉重。
冷庭誉看了一会儿,又重重的合上窗子。
燕王冷仲然似乎有所感,回头望了一会儿,怅然若失。
等候在外头的
长顺见燕王冷仲然走出来,瞧了一眼竟变得有些苍老的冷仲然吓了一跳,却不敢多言。
冷仲然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对长顺道:“你去找个人跑一趟老燕王妃处,告诉她苏姑娘已经大好了,好让她不必挂心。”
长顺小心翼翼的询问:“去西王妃那里?”
冷仲然本要点头,到底记起他眼下所处的地方就是冷庭誉的院子外头,以往贺慕容活着的时候,整个燕王府跑的最勤快的就是这里。
冷仲然就点不下头去。他拢了拢衣袖,轻叹一声:“冷啊!”喊了长顺回了书房。
长平公主左等右等等不来冷仲然来。
月容机灵的前去打探,回来报给长平公主道:“燕王去了书房了……”
长平公主愣了愣后,冲月容点点头:“你去外头守着吧,我一个人静静!”
月容为长平公主放下帐子后蹑手蹑脚的去了外间后,原本闭着眼睛的长平公主霍然睁大了眼睛,眼神里有些不甘。
她以为她终于斗死了那个总是斜睨着,总是在她面前高傲的抬起脑袋,总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贺慕容了。谁知道,贺慕容却还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