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芜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处,面上表情皆然是惧怕之色,冲着那愈走越近的带有胎记的男伶人,颤声说道:“你……你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她比了一个自了的动作。
那胎记男子却好似看到了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猫一般,只觉得此时惊惧交加的苏蘅芜更让人难以把持,只想压在身下好生的舒爽一把,不,是舒爽几把。
胎记男子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走的更近。
长公主突然冲那大青衣流露出哀求之色。
那大青衣对着胎记男子欲言又止,却又冷漠的不发一言,别开头去。
长公主闭上了眼睛。
“美人,你刺啊……你刺啊……我平生最喜贞洁烈性的女子,把玩起来更觉比烟花女子有个中难以言说的刺激……你只要不怕痛,就尽管刺……我告诉你……美人不要怕,等下你会舒服的上西天的……”说着,还淫笑了几声。
苏蘅芜却急的哭了起来,又将那簪子靠近自己脖子一些。
手却都在发抖,眼圈红红的。
终于……
苏蘅芜眼睁睁的瞧着,那胎记男子向自己靠近,那胎记男子张开了手,那胎记男子凑上了嘴……
苏蘅芜“尖叫”一声……
那胎记男子好似看到有一道厉光从苏蘅芜眼中一闪而过……
快的让他以为眼花……
却来不及起疑,苏蘅芜身上天然的幽香如同迷魂计一般引着那胎记男子靠近再靠近……
想象里的情爱畅快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取而代之的是,簪子快准狠的插入那男子的喉咙处,鲜血急喷……
那男子神情愕然,瞪大眼睛,翻出一掌欲取苏蘅芜性命。
示弱以诱敌放松警惕,再给其致命一击,这已是苏蘅芜能做的最大极限。
眼看着男子那掌就要朝着苏蘅芜而去。
长公主再也忍不住,大喊
一声:“阿芜,小心!”
那大青衣原本波澜不兴的脸上,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似犹豫了一下,才终于出手阻了那胎记男子。
苏蘅芜得救。
那大青衣却看也不看苏蘅芜。
长公主瞧着倒地而亡,脖子里依旧在流血不止的胎记男子,似看陌生人一般打量苏蘅芜。
及至苏蘅芜伸手搀扶长公主,长公主也躲了过去。
苏蘅芜紧靠在长公主身边。
虽然发现的早,吸的药香少,但架不住这么久了,苏蘅芜的脑袋也渐渐开始不灵光。
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在意识彻底消失前,苏蘅芜隐隐约约听到那大青衣冷清的声音。
“她彻底昏迷了?”
苏蘅芜暗暗称奇。
却听到长公主的话:“你们什么时候走?”
那大青衣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快了……”
苏蘅芜还想再听下去,却只觉得身子一阵轻盈,紧接着身子飘飘然起来。
好似冥冥之中有指引,苏蘅芜漫无目的的飘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烫金的四个大字:定南候府。
她愣了一下,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身子却怎么也着不了地,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
她眼睁睁的看着下方的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还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苏蘅芜怕自己眼花,想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碰触到自己,却是嗖的一下穿过去了。
这种奇异的感觉前所未有。
她迷迷糊糊的记起之前是在长公主府,拿簪子刺杀了那想猥亵她的人之后,因为吸食迷药的时间过久,倒下了地。
莫不是此时她已经不在人间?
苏蘅芜恍惚的摇摇头,试试发出声音,声音却是能发出,可下方却好似完全听不到。
但她却能听到下方的声音。
一名瞧着像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冲一名背着药箱的男子行了礼,口里道:“这么急将大夫请来,实在是世
子夫人情形有些不大好?”
是秦太医?
苏蘅芜又在上空多打量了秦太医几眼,果真是秦大夫。
她想起那管事口里说的世子夫人,世子夫人……
定南候的世子夫人不就是苏蘅君吗?
那个从前拉着她的手,喊她妹妹笑的一脸真诚的苏蘅君。
苏蘅芜一直拿苏蘅君当做亲生姐姐,加上俩人年纪相仿,苏蘅芜在芝兰苑时,比起安宁伯夫人,反倒和苏蘅君关系更亲密些……
可,苏蘅芜却被用了药代替苏蘅君洞房花烛夜,之后又被灌下毒药……
苏蘅芜重生到平国公府时,无数个夜晚半夜醒来,那种被最亲近人伤害的痛苦就想蚂蚁食髓一样麻麻的痛。
眼见得秦太医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