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秦婉柔眉头微蹙有些语塞,她心里知道李凤娘问的是什么,只是今日她却什么也拿不出来。 “怎么?他不会什么都没给吧?” 李凤娘心生疑惑,眉宇一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今日我也不知玦离公子会来,且今夜发生这样多的事凤姨你也看到了,实在来不及多说。” 秦婉柔低眉咬着牙,明明方才昆玦才帮眼前人料理了魏晟那个登徒子,教他没能把凤栖楼给砸了,眼下却似无事发生似的找她讨要起了银钱,这等厚颜无耻的程度,真是她平生所见。 “且玦离公子并非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凤姨你识人最广,想必也看的出这位公子不同于平日里这些纨绔子弟,应当是不知道见我一面也得付缠头这样的规矩。” 她语气里夹杂讽刺,李凤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哎呀呀!这可真是给别人家养的闺女,这才见了几面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护起食来了!” “凤姨!” 秦婉柔倏地抬高声音有些嗔怒,李凤娘这才瘪瘪嘴收敛了神色,眼珠子提溜转了转,叹道:“罢了罢了,反正他以后还会再来,有的是机会,不过下次他再来,你可必须先行知会我一声才行!” 秦婉柔心中虽极不情愿,可也奈何不得,只得点点头。 李凤娘这才松了神色,眼里旋即闪着精光地道:“不过这公子着实生得真是绝世的好皮囊,比我这凤栖楼里一众的美人都要好看,丰神俊朗,金质玉相!当真世间难得一见!” 她想起昆玦的样貌不禁连连称叹,回过头来便看着面戴薄纱的秦婉柔,会心笑道:“好在还有女儿你,放眼整个元安城也就婉柔你的真容能与之相配了。” 李凤娘边说边仔细打量着秦婉柔,是越看越欢喜,像看着棵只要晃晃就能落下一地金子的摇钱树一般。 秦婉柔被她直勾勾的打量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极为厌恶,“凤姨还真是看得起我!” 李凤娘对她话里的讽刺不以为然,只挑眉又道:“不过这魏晟倒是可惜了,好歹也是我凤栖楼的大金主,这些日若不能来,婉柔你可得好好笼络住这位玦离公子!” 闻言,秦婉柔实在嗔怒,忍不住道:“凤姨可真是惯会过河拆桥,若不是玦离公子今日出手制止了魏晟,还不知他会把凤栖楼闹成什么样呢!且魏晟那般作恶,凤姨竟然还在惋惜少了他这个金主,莫非凤姨是真想把我卖给他抬回去做妾不成?!” 她眼中凄惶,早知李凤娘是这样一贯重利轻情的市侩之人,哀怜自己的同时,又深深替昆玦感到不值,如此孤绝清冷的一个公子,却要落到李凤娘这样见钱眼开的人手里。 “瞧瞧瞧瞧!你这样维护他,那玦离公子知道吗?” 李凤娘没好气地瞪着她,脸上浮上一抹戏谑的神情,“这才不过见了两面,就这般掏心掏肺了,凤姨我对你好了这么久,好吃好喝地待你,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也没见你给过我几个好脸!” “呵!” 秦婉柔闻言冷哼一声,“凤姨对我好那都是有条件的,如今凤姨真是眼里除了钱便容不得别的了!且不说上次玦离公子相赠一枚月华珠价值连城,此番前来不过是与婉柔饮了几杯酒,连琵琶弦都还不曾见我摸过,一曲未听,怎地就想叫人家白掏银两?” “哎呀呀!现如今这张嘴是愈发口齿伶俐了哈!” 李凤娘瞪着一双铜锣眼也有些恼怒,“我为你舍弃了魏晟草包难道不是损失吗?都是钱,谁给不是给?!我凤栖楼开门做生意,自然广迎金主广纳财源,来了就都是客,如今魏晟来不了,这可不就是损失!自然得由他来补上!” 眼前人如此精明市侩的嘴脸看得秦婉柔实在寒凉透顶,听她说话便像是满嘴尖牙的狐狸在盘算着如何吃人饮血一般。 秦婉柔不欲同她多费口舌争个没完,随即沉了声音冷冷道:“凤姨可别忘了,婉柔尚未找到兄长,契约尚在,凤姨还是多留心此事才好!另外,未找到兄长之前,我是决计不会出阁的!若无他事,凤姨请回!” 说罢便伸手作请。 “呵!你个小贱蹄子啊,如今也敢顶撞我了!” 李凤娘瘫坐着一愣,望着秦婉柔即便发怒也是娉婷袅袅的身姿一声冷哼:“若不是你生得一副好皮囊,还能叫你如此得意?我呸!” 说完,她骂骂咧咧地出了阁去,关上房门,回过头来,她精明的眼中却似思虑着什么,目光复杂,嘴角忽地浮上一抹精明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