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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担了干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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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县县城外,有人比邵勋还急,那就是县令羊曼了。

脸色彷徨、纠结,带着丝丝怒意,但又不好发作出来的那种感觉。

他总觉得,羊献容这一次胡闹,要给羊氏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羊献容与羊曼并非缘于一脉。

羊献容曾祖父羊耽,乃曹魏太常卿。

祖父羊瑾,官至国朝尚书右仆射。

父亲羊玄之,又是尚书右仆射。

羊曼曾祖父羊衜,乃羊耽之兄,曹魏上党太守。

祖父羊发,曹魏淮北都督护军。

父亲羊暨,曾为阳平太守。

这两脉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羊衜死得比较早,其子羊发、羊祜等皆由羊献容曾祖父羊耽抚养长大。

羊献容任性闯祸,羊曼满腹怨气,却也不好说什么。

“兄长…”羊献容下车后,看到长身而立的羊曼,眼圈就红了。

羊曼最后一点怨气也消散了,只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去。

老实说,羊献容、羊曼隔了四代人,“从兄”都称不上,前面得加好几个“从”,但她打小就喊羊曼兄长,关系亲近,羊曼真的对她生不起气来。

“参见皇后。”邵勋上前一步,先看了眼殿中将军陈眕,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躬身一礼。

“卿还念我是皇后…”羊献容泫然欲泣道:“好,很好。”

“臣受皇后大恩,此生难报,自然唯皇后之命是从。”邵勋慨然说道。

“好,太傅勾结…”羊献容一喜,立刻说道。

“皇后!”邵勋打断了她的话,道:“天色已晚,臣恐有歹人出没,且先幸臣之府第,明日前往广成宫,可好?”

羊献容傻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帮她了?

“请皇后幸绿柳园。”邵勋不再管她,直接下令道。

羊曼没有反对,默许了。

陈眕暗松一口气,道:“请皇后上车。”

羊献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傻愣愣地上了车,然后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瞪了邵勋一眼。

邵勋浑然不觉,吩咐临时召集起来的三百府兵当先开路,陈眕部护卫车驾,往绿柳园而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邵勋有些不放心,低声询问陈眕:“皇后一路上有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羊献容现在情绪波动很大,非常不理智,甚至有点神经质了。

她若胡乱说些什么,比如太傅弑君之类,可就麻烦了。

“没有。”陈眕说道:“皇后一路上都很沉默。”

邵勋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不想和司马越撕破脸。

至少在明面上,他现在还是司马越“信任”的大将,只不过非常跋扈罢了——武人嘛,贪财、好色、跋扈都是可以理解的。

现阶段与司马越翻脸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坏处。

他需要的是时间。

需要时间把长剑军府兵安置完毕。

银枪军招了太多新兵,需要把这帮生瓜蛋子练好。

牙门军需要继续笼络感情,确保关键时刻不会出岔子。

最后,他还需要整饬广成泽。

提兵上洛阳,不但会让自己背负道德压力,也不一定打得进去,最后结局多半不妙。

简单来说,羊献容跑到梁县来,对他而言不是好事。

如今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变废为宝。

他看向了在马车边低声与羊献容交谈的羊曼。

他有点猜得出来羊曼现在的心情。

作为羊家人,羊曼确实有点可怜羊献容。

但可怜不代表赞成。

摒弃兄妹间的亲情,冷血点讲的话,羊献容待在宫里就好了,新君或太傅杀了她,也会到此为止,不会波及泰山羊氏,即所有罪责仅及羊献容一身,无涉其他。

但她被吓坏了。

以前是没地方跑,可能就万念俱灰待在宫里等死了——运气好不会死。

现在有地方跑,结果连夜奔来梁县,事情一下子就复杂了。

羊曼很快与羊献容说完话,策马上前,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邵勋点了点头,两人策马走到远处。

羊曼脸色不是很好,直截了当地问道:“皇后来了,如何处置?”

“自然迎至广成宫了。”邵勋理所当然地说道。

羊曼欲言又止。

“羊公,事已至此,还要犹豫么?”邵勋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想办法谋个太守之职吧。公为名士,此不难也。顺阳太守刚刚空出来,想想办法。今上舅父王延,素有贪财之名…”

羊曼默默想了一下。

要想当太守,现在就一条路,走王衍或司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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