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得到了长孙婴的回答,就追问:“你是不是在平阳侯府见过我?在很小的时候?”
长孙婴一愣,一开始没有明白祁钰的意思,但是记忆的某个角落的东西忽然冒出来了。
她之前是真的觉得祁钰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现在祁钰提到了多年前的平阳侯府,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了。
“你的意思是……?”长孙婴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觉得不可思议。看向祁钰,想从他那里得来一些肯定。
“看来是没错了,他的确没有骗我!”祁钰脸上的表情忽然痛苦,觉得之前所有相信的一切都面临崩塌。
长孙婴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样的地步,发生的太突然,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谁没有骗你?”长孙婴问祁钰,然后就见祁钰转头往门外走。
“你要去哪?”长孙婴大喊了一声,不知道祁钰突然要做什么。
祁钰留下一句“入宫”就再没有回头了,长孙婴觉得事情不妙,也连忙动身跟着进了宫。
祁钰脚力比较快,很快就进了宫,薛晓见刚出宫没一会儿的祁钰又回来了, 有些纳闷,就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祁钰半晌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薛晓,他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怕自己得来的答案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以后该如何?
“到底出了什么事?”薛晓觉得祁钰有些不对劲,感觉事情应该不小。
祁钰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冲动来了,该问的,就要问出来了。
“我是不是真正的平阳侯府的儿子?”祁钰一句话,让薛晓一愣。
薛晓曾经想过,一辈子都隐瞒着这件事,从来没有想过瞒不住的一天会到来。
看着不知所措的薛晓,祁钰哪里还能不明白?!
“原来是真的!”祁钰拔出手里的剑,直接用剑尖指着薛晓的喉咙,可是剑和喉咙的距离那么近的时候,祁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
杀了薛晓?放了薛晓?不管哪种,自己心里的痛苦都不会减少一分!
此时长孙婴也进宫来,一进书房就见祁钰正拿剑指着祁钰。
“祁钰,别做傻事!”长孙婴连忙叫住祁钰,希望祁钰冷静一下!
薛晓以为这一天不会到来,但是还是到来了,祁钰如今要杀他,他也没有理由躲避了。
“你杀吧,虽然不是我愿意的,但是终究改变了你的一生!”薛晓皱着眉头说。
祁钰如果当年没有被祁渊选中,可能之后祁钰就是平阳侯府的薛晓,长大之后成为侯爷,掌管一方兵权,也许展示沙场也许平安一生,却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成为一个杀手,每天和黑暗为伍。
“你以为我下不了手吗?”祁钰握剑的手攥紧了,可是别人看不出来,他自己却感觉自己的手抖的已经瞄不准了。
在这件事爆发之前,他虽然讨厌薛晓,但是和薛晓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他是真的拿薛晓当兄弟的!如今事情变成了这样,他该何去何从?这一次,他世界里的所有,真的全部都崩塌了。
长孙婴急的已经出汗了,连忙
劝说祁钰:“你别激动,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糟糕的!”她只是希望祁钰别做傻事,就算薛晓真的不懂,让他杀,可是薛晓是皇上啊,一国之君啊,弑君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想看着祁钰和薛晓就这样同归于尽了。
祁钰内心挣扎,薛晓眼睛也闭上了,这时,一支烛台掷过来,把祁钰的剑砸得偏离了薛晓的喉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薛晓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门口的淳于忆还保持着扔烛台的动作。
“你快来劝说一下!”长孙婴已经哽咽了,刚才入宫之后,就让一个宫女去椒房殿报个信,让她过来解围。
淳于忆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杀人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祁钰看淳于忆都来了,回头看了一眼薛晓,就先离开了。
长孙婴连忙跟着出去,淳于忆这才过来问薛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淳于忆问。
薛晓叹了口气,跌坐在座椅上,然后才把事情的真相讲给淳于忆。
淳于忆此时想起祁渊临出宫前对她说的话,终于知道了话的用意。
“他的确有资格恨我。”薛晓有些伤神的说。
淳于忆觉得这件事也怨不得薛晓,就说:“当年也你也没多大,哪里做得了住,如果说祁钰的命运因此改变,你的人生又何尝没有变?”
薛晓叹着气,祁钰这次是真的走了。
出了宫的祁钰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街边的建筑物,觉得哪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
“要不要去看看平阳侯夫妇?”长孙婴看着这样的祁钰,很是不忍心。
祁钰忽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