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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因为之前嫁妆的事儿和淳于忆弄得太僵硬,见面也是尴尬,索性不见。
“让她先回去吧,说我已经睡下了。”老夫人的话音刚落,淳于忆就推门进来了。
“祖母,孙女有事要和祖母说,关乎王府未来,祖母应该不会不听的对吧?”淳于忆冷着脸,她虽然对这个祖母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对付梁氏,也只能老夫人出马了。
“你们先下去吧。”老夫人见躲不过,也只能让屋里的人都退下,淳于忆见老夫人很配合,直接把包在帕子里的东西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眼神不好,借着烛光看了半天才看出和东西到底是什么,吓了一跳,直接脱手把帕子连带着里面的针都扔出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老夫人惊魂未定的问。
“祖母,这东西,是我从宴儿弟弟脚腕上取出来的。”淳于忆说完,波澜不惊的把东西捡起来包好。
老夫人一愣,淳于宴的腿脚天生就不好,走时间长了就会跛脚,眼下再一看这血肉模糊的绣花针,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我王府就这么一个独苗,是谁下这么狠的手,要害我孙子!”老夫人又怒了。在她心里,她可以不顾淳于忆的死活,毕竟女子总是要外嫁的,但是淳于宴不一样,淳于家以后的未来,就全看孙子的!
“祖母,想必也不难猜,这王府里,又能有谁把我们姐弟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除了梁氏,还有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夫人知道淳于忆说的是谁,说:“不应该的,就算她再狠,宴儿也是王府唯一的男丁,将来是要继承世子的,她怎么会自毁富贵?”
“唯一的男丁?宴儿刚出生的时候,她难道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儿子会当世子?”淳于忆说,当时的梁氏未必没有这样想,只是之后梁氏一直没有再生育才作罢。
听了淳于忆的话,老夫人也终于想通了,好好的孙子偏偏弄成“天生腿疾”,梁氏真是好狠!
“祖母会为你们做主的!”老夫人说,但是淳于忆却笑了,然后对老夫人说:“祖母,您怎么为我们做主?父
亲那么护着梁氏,我们姐弟,他根本不当回事的,在他心里,他的孩子,估计也只有淳于影一个!”
老夫人一愣,刚想反驳,就听淳于影继续说:“那祖母可还记得,当日梁氏在您药里下毒,想要害死您的时候,梁氏可受到什么惩罚了?”
淳于忆的一句话,就让老夫人彻底没了话,为了保全淳于影的名誉不被损坏,梁氏的恶毒行径就被淳于直压了下来,她作为淳于直的母亲,最后也只能作罢,现实是何等的打脸。
“那你想怎么样?”老夫人捶胸顿足,她是一点办法没有了。
淳于忆莞尔一笑,说:“那就要看祖母把宴儿看得多重了。”
老夫人想听听淳于忆的想法,淳于忆接着说:“如今父亲不在乎您,梁氏还想过害死您,整个王府,也就只有我是和祖母一条心的。”
“可是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老夫人说,嫁出去的淳于忆又能帮她什么呢?
“嫁出去是嫁出去,但是我不一样,宴儿还在!只要有宴儿在一天,我总会顾忌祖母的感受的。”淳于忆说,趁着这个机会,她要让老夫人完完全全的和她站在一起,最起码要能护得住淳于宴才行!
老夫人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所以祖母,那些伤害你孙子的人,是不是不该存在?”淳于忆看着老夫人,话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
老夫人心里又是一惊,问:“你想干什么?”
“祖母不用怕,祖母只要想着宴儿的安全就好了。”淳于忆说,嘴角扯出一丝算计的笑容,让老夫人心里有些怕。
和老夫人的谈话结束之后,淳于忆就去了兰轩院,用冷水给淳于宴擦了脸,淳于宴才转醒过来。
醒过来的淳于宴当即就感觉到脚腕上的剧痛,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但是没有麻醉剂,他也只能硬挺着。
“先把药喝了吧,怕你发烧。”淳于忆说,这个时代的消毒措施还不够健全,开了刀她怕感染,所以提前就预备了解毒清热的药。
淳于宴喝完之后,淳于忆就把那根针拿给淳于宴看。
“怎么?心里难受了?”淳于忆看淳于宴在那若有所思,“小粉拳”还握着,就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了。任谁从一出生就被人算计,也不会高兴的。
“阿姐,咱们在这王府里,真的能活下去吗?”淳于宴的眼圈红了
,他觉得日子太艰辛了,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忽然对生失去了信心。
淳于忆也怕小孩子想不开,就说:“放心吧,有阿姐在,我刚从祖母那回来,以后祖母会照顾你,但你也要坚强,快快长大。”
淳于宴抬头看向了自己这个姐姐,整个王府,可能也只有这个姐姐是真心待她好的了,什么父亲祖母,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