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子脸上表情霎时摊了下来,他紧紧捏着手机朝林舒看了眼,后者并不和他对视,缓缓移开了眼神,“林、林大师,我就先走了。”
话说完,他转身快步就离开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就被林舒一个巴掌给拽住了胳膊,林舒将人按在了原地。
“别着急,我看你印堂发黑,你这样估计要有血光之灾,你先等等,我带着你一起去。”
话音落下,林舒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双指夹在唇前念叨了几句,符纸瞬间消失,化作碎屑散在了半空之中。
下一秒,一张灿金色妆点瑰丽的大门在两人面前轰然展开,林舒抓着人的肩膀,将人朝门中一推。
“双手挡在脑袋上,稳住身子,”林舒语气很快,等到男子身影完全没入光门之后,她抬脚紧随其上,手上动作迅速,“蹲下!”
男子被这乍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就按着林舒的话去做了。
蹲下之后,他双手抱着脑袋,好一会儿没等到下一句话,才敢抬起头,瞧瞧地看了眼周围——是医院的杂物间。
肩膀上按着的手的力道乍然放松,男子蹲稳下意识就要朝身后仰倒。
又被一只手稳住了身子。
“这里是哪儿?”男子有些恍惚,还没认出周围的环境,林舒将人按在地上,松了手,又听他说,“怎么黑咕隆咚的?”
话说完,人也有点烦躁了,他吃力地抬头要朝林舒的方向看过去。
后者却走到墙边,熟练地打开了门。
“市医院杂货间,”林舒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不是急着去看你妈吗?这样会快一点。”
说到这个,男子当即反应过来,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抢在林舒之前出了门。
两人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林舒没继续跟的想法,就在医院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男子开门进了病房。
“浩子!”病床边,满脸焦急的女子见人过来,当即“刷”地站起身,“医生说是癌,不过当下的情况还算可以。”
男人的目光于是移到病床上躺着的老人身上,老人面容消瘦,眉眼间却透着些坚毅的神色。
“浩、浩子来了?”骨瘦如柴的手颤巍巍地抬起,又猛地放下,老人吃力地睁着浑浊的双眸,看向男人的方向,“那玉佩,找到了吗?”
刘浩不忍心,但两人担忧的目光就这么看了过来,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说是有缘,”话说一半,刘浩就说不下去了,他紧紧咬着牙根,“有缘会回来。”
“有缘,”病床上的老人张着唇轻轻念着,最后收回了目光,“那就算了,那东西是咱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护了咱们家这么久,也该歇歇,缘分嘛,说不定的。”
“什么说不定,不就是一块破玉!”刘浩狠狠骂道,“一块破玉而已,妈,你要是想要,我能给你买更多。”
两人没说话,这时候,从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声音带着淡淡的冰冷。
“你知道那玉护你。”
病房三人乍然一起抬头,朝林舒的方向看去。
“我以为,你一直认为那是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所以一直恨不得将玉摔碎。”
“你是什么人?!”
看到来人,原本坐在病床边的女人刷地站起了身,她双目炯炯地盯着林舒。
而躺在床上的老人却倏然睁大的双眼,她盯着林舒的身影,干枯的唇开开合合,最后只吐出一丝浊气。
“林大师,”还是刘浩先开了口,“林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妈一直以为——”
“住口!”
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病床上的老人呵斥一句,堪堪止住了口中的话。
老人撑着双臂,在女人的帮助下,从病床上缓缓坐起身:“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这位这位林大师聊聊。”
见老人这么说,两人怔愣一下,但最后还是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林舒随手将门给关上了,她缓步走到病床边,捞了把椅子坐下。
“好久不见。”
“啊,”老人干干地笑了笑,动作有些吃力,但依旧摇了摇头,“那确实是很久很久了大概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啊?”
林舒垂着眸子,微微抿唇:“我也没想到。”
自从在庆鹤亭看到那只透明的鸟之后,林舒脑子里隐约闪过一些画面,她不太确定,但那些东西应该和她从前的记忆有关。
比如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有位意气风发的小女孩,火急火燎地找她帮忙,说自己做了关于父亲去世的噩梦。
说自己在街边遇到了奇奇怪怪的老道,说她家中有难,要她提前做好准备。
老人的话插了进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