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人,都送到衙门来。”了缘禅师说。
沈行简拱手:“是。”
他知道医道门早就动手了,文洪县里没有人,那必定都是在下面的村子里,他是医道门的人,明白医道门早在发现祁世儒的病症有异的时候,就已经往这边来了,但医道门是江湖门派,他不能说。
沈行简调车马和武僧出门,抬头见到了站在街对面的蔺山君。
快步过去,行礼:“父亲。”
蔺山君点了点头:“你母亲为何也来了?这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该来的地方?”
“因为父亲在这里。”沈行简垂首:“儿子劝不住。”
蔺山君眉头紧锁:“人在何处?”
“在衙门后院。”沈行简说:“行简带您去。”
蔺山君跟在沈行简身后进了衙门。
沈行简送到门口:“父亲,行简还有公务在身,先告退了。”
蔺山君点了点头。
等沈行简走后,蔺山君立在门外,几次要推门进来都不能,正进退两难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身素衣的沈云娘抬头看到蔺山君的时候,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蔺山君大惊,看着紧闭的门,转而笑了。
“云娘,开门。”蔺山君说。
门里的沈云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袖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怯生生的问:“师父,你不怪我了吗?”
“你若叫我师父,无地自容的便是我,不见也罢了。”蔺山君说着,作势要走。
门迅速被打开,沈云娘呼吸都不顺畅了,说:“可是,你也没娶我啊。”
蔺山君回头看着沈云娘。
沈云娘陡然瞪大了眼睛,快步过来一把抓住蔺山君的手臂:“你怎么了?这脸色不对!你快跟我进来。”
蔺山君被扯着手臂拉到了院子里,他颇有些无奈,当年悬崖下捡到的小丫头,一转眼都鬓角有了白丝,时间过得太快。
沈云娘把蔺山君按在椅子上,抓起手腕给诊脉,因为太紧张,手在微微颤抖。
“医者,要心如磐石,方可百诊而无措。”蔺山君说。
沈云娘深吸一口气:“你还说医不自医,非但不能自医,也不能给至亲诊脉,我这半吊子的手艺,哪里配得上医者二字呢。”
“那是你学艺不精,当年为何不告而别?”蔺山君问。
沈云娘索性收回手,倒退两步:“因为我有了身孕,你那个性子,保不齐不知不觉就让我落胎了,我不跑能行吗?”
蔺山君抬头看着沈云娘,笑着摇头:“可你这些年,苦头吃得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