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让杏花收拾了桌子,亲自给傅少衡斟茶送到手边:“我是个俗人,自然是想要荣华富贵,也想要安度余生,这些并不需要世子操心,我自己便可以。”
傅少衡端茶盏的动作一顿,看着晏姝:“都知道你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我们是夫妻,如此生分不合适。”
“但世子所需恰恰是这样的世子夫人,我们再外能共进退,在府里可各自行事,我不会多过问世子的事。”晏姝端起茶抿了一口:“我们虽做不到举案齐眉,但相敬如宾不难吧?”
傅少衡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长姐如今需要养伤,我会去宫里求皇后下一道懿旨,准许长姐离开萧家,长姐的两个孩子和二姐的孩子送去了落霞山,是白老的意思,说母亲的师门会照拂好几个孩子的,二姐如今怀有身孕,二姐说不想留,我做主让二姐留了,这一胎放在我的名下养着,世子觉得如此安排可好?”晏姝说。
傅少衡心里头百味杂陈,真是安排的够妥帖了,包括孩子都安排好了!
“我们以后……”傅少衡本意是想说两个人以后也会有子嗣,况且作为世子,他的孩子以后要继承侯府爵位。
晏姝竟叹了口气:“世子若还觉得当初大婚之时,晏家换亲之辱难以忍下,也请世子忍一忍,侯府如今想要破局,万万不能有任何不睦的传言,等侯府一切都过去了,再休我也不迟。”
“谁说要休你了?”傅少衡眉头拧紧:“我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你为侯府谋算长远,吃尽了苦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晏姝抬眸看过来,起身微微屈膝行礼:“多谢世子庇护之情,晏姝铭记于心,自会恪守本分,尽心尽力做事的。”
“是我的错。”傅少衡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解释,主要是面子放不下,当初是自己刁难刚进门的她,也是自己几次三番的表现出来不容她的态度,更不在乎她的处境,洞房都不肯入,对任何女子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
尽管傅少衡没说别的,但晏姝心里清楚,她对傅少衡的了解也多了点儿,或许是战场上的磨砺,让他沉稳了许多,侯府的巨变也让他看清了如今的处境,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婆母和家里人的认可,傅少衡是个明事理的人,当然是挑剔不出什么毛病来,自己所求不多,只要能安稳度日就好,至于傅少衡,只要不谋反,侯府就不会有灭顶之灾,那自己想要的日子也就唾手可得了,如此最好不过。
“长姐那边要过去看看。”晏姝有意要撵傅少衡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独处,有些尴尬,无趣的很,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就不想要是多费精神了。
傅少衡起身:“同去。”
这也无妨,晏姝让杏花提着食盒,出门坐上马车往济世诊堂来。
傅少衡几次打量晏姝,但知道对方不想说话,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济世诊堂这边,傅玉琅已经醒了,白长鹤是内伤和外伤一起治,傅玉宁还要用安胎药,忙得厉害。
“祖父。”晏姝快步过去,接了白长鹤手里的蒲扇:“我熬药。”
“你啊,劳碌命,你熬,你熬。”白长鹤笑呵呵的说。
傅少衡对晏姝已经不止是好奇那么简单了,他虽然不太清楚皇上为何也如此喜欢晏姝,但更让他意外的是白长鹤竟对晏姝极特别,父亲和白长鹤是莫逆之交,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见到他,当初大哥要拜师的时候,父亲可是提过好几次,说要让大哥过继在白长鹤膝下,白长鹤都拒绝了,只肯收徒,不肯收义子。
但白长鹤对晏姝,那感觉比亲人都更亲似的。
“你杵在那边作甚?跟我来。”白长鹤叫了傅少衡。
傅少衡走过去行礼,跟着白长鹤去了旁边的屋子里。
“你父如何了?”白长鹤非常惦记自己的老朋友。
傅少衡神色凝重:“双腿受伤,以后都不能再披挂上阵了,若非有人相助,只怕命都不保。”
白长鹤点了点头,他听傅少卿提过了,话锋一转:“你此番回来是为何?”
“请命率军去南望山。”傅少衡说。
白长鹤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个匣子递给傅少衡:“那刚好把这个东西交给非雾,对她有莫大的好处,你母亲请命出征的时候,姝儿把金鬼手的库房都搬空了,软猬甲百件之多,若非阴谋诡计,你母亲应该并无大碍。”
“少衡知道一些家里的情况,晏姝为了家里付出很多,您老放心,少衡不会辜负她的。”傅少衡懂得白长鹤的意思,立刻表明心迹。
白长鹤看了眼傅少衡,冷哼:“你与那青楼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敢羞辱姝儿,不用你辜负她,你父回来之日,我便让姝儿自请下堂,又不是真夫妻。”
傅少衡的脸一下就红了,撩起袍子跪在地上:“您老容禀,少衡和甘棠姑娘并无逾矩之事,至于为何带她在身边,另有隐情,暂时不便相告。”
“不说就不说,反正你记住了,若敢再让姝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