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咬牙切齿的看着傅玉英,她太了解傅玉英的脾气了,别看是武将世家出身,性子软绵的厉害!
敢坐在这里不可能是秦氏的主意,必定是晏姝知道自己想要风月楼,跑来添堵的,至于银子,晏姝能有几个子儿?想到这里扬声:“三千两!”
牙行管事赶紧一抱拳冲着傅玉英鞠躬:“傅三小姐,咱们这是拍卖,若是您银子不凑手,这事儿也就别争一时之气,您看成不?”
“成。”傅玉英还礼后,说:“既是拍卖,只要有人出价,那就行呗,牙行又没有说加价多少。”
牙行管事赔着笑脸:“是,是这么个理儿。”
“三千零一两。”傅玉英淡淡的说:“一两也是钱。”
牙行管事只觉得脑子都嗡嗡叫,多有道理啊!一两也是钱,谁敢说不是呢?就说风月楼是烫手的山芋,果然啊,自己本想着过个明路,送公主府一个人情,看吧,这武元侯府是盯上公主府不放了,他在京城混迹多年,能看不出来这点儿玄机?长乐郡主可就在隔壁屋子里喝茶呢。
傅玉英不理牙行管事,而是看着晏欢,笑眯眯的问:“赵二夫人,尽可加价,看得出你是势在必得,恰好我爱凑热闹。”
“傅玉英,你就不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晏欢冷着脸:“你一个还为出阁的姑娘,竟做一些招人嫌的事,回头别在被人家瞧不上,婚事都黄了。”
傅玉英笑意不减:“赵二夫人是个爱操心的人,不过傅家的门内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呢,嘴巴不厉害,但打人不含糊。”
“恼羞成怒了?那你敢不敢好好加价!”晏欢问。
傅玉英点头:“赵二夫人尽可放马过来,天色尚早,都别着急。”
话是这么说,晏欢心里没底,长乐郡主说风月楼必定是长公主府的,没人敢抢,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到底能动用多少银子,这事儿她没问啊。
“再不加价,赵二夫人,我可要说承让了。”傅玉英看着晏欢,她心里有底,二叔父带了多少银子姑且不说,嫂嫂给的银票就有三万两,到现在也就才三千两而已。
风月楼占地极广,她偷偷去看过了,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地儿,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不贵,因为风月楼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被查封,都在拍卖的册子上,那些个装点门面的古董宝贝就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十颗。
“四千两!”晏欢立刻说。
隔壁屋子里的长乐郡主手一抖,她没银子!
公主府里的主子们都是按规矩领月银的,她虽然受宠,可银子上也没有多宽裕,四千两让她有些坐不住了。
“四千零一两。”傅玉英不紧不慢的跟着。
晏欢一拍桌子:“一万两!”
啪!
长乐郡主手里的茶盏掉在了地上,她四千两尚且可以去找母亲,一万两?别说母亲有没有,母亲必定不会给,这可如何是好?
咬牙摇动了牙行管事旁边的铜铃。
牙行管事微微颔首:“两位稍等片刻。”
傅玉英看着牙行管事离开,李嬷嬷在她耳边说:“三姑娘,做主的人叫走了管事。”
“赵二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主子手里有多少银子?你在这里跟我叫价倒爽快了,回头交不上差,你有银子往上补?”傅玉英端起来茶盏抿了一小口,不搭理晏欢了。
晏欢也没接茬,起身就去找长乐郡主了,刚进门长乐郡主过来啪就一个大嘴巴:“谁给你信口开河的喊价了?”
“郡主,那傅玉英一两一两的加价,明摆着是来捣乱的。”晏欢捂着脸,低着头。
长乐郡主咬牙切齿的问:“那你不会吗?你不会一两一两的加吗?”
晏欢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长乐郡主,心里明白了,敢情这位兜里银子不足,这正是够糟心了,堂堂郡主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牙行管事在旁边,摇头:“郡主啊,要我看傅家不是来捣乱的,反倒是有心拿到风月楼,那地方本就被皇上皇盯着,您得仔细想一想,若是落在您手里,保不齐会得罪了皇上,不如收手吧。”
“你先出去。”长乐郡主最烦和稀泥的人。
牙行管事只能退出去了,到了门外摇了摇头,傅家来者不善,这位郡主还在意气用事,怎么能说人家的对手呢?
不过自己无所谓,反正拍卖的越多越好,不管了。
晏欢牙行管事走了,才仗着胆子问:“郡主,您能出多少银子拿风月楼啊?”
“风月楼本就是公主府的,我出银子作甚?你去加价,只管加。”长乐郡主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赶紧回去找母亲想辙,若是真拍到手里再拿不出银子,丢得可是公主府的脸,祖母还不把自己打死啊。
晏欢只能回去了,坐下来的时候看了眼傅玉英。
傅玉英撩起眼皮儿看过来说:“赵二夫人,不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