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筑不难猜出他对北漠的情怀,见不愿说什么也不继续问,相反这般淡如水的神情能让他更加安心。
背后传来任大将军的声音,“大人,前方下船再乘马车过几里路便到了。”
“知道了。”他瞭望一眼,已经到了雨涟城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前,天空洁净,一片祥和,这座城他思念了许久,蛰伏多年,耗费大半生才攒够底气站在这片土地下,如今成为了囊中之物却也没有一丝得来的庆幸满足感。
国家尚未定,北漠一事不及时解决,迟早成为大患。
同时邓凌到北漠来的心思也逐渐显露,原本修建得差不多的管道缺口又无缘无故被水冲了开,淹没一片,而接手的正是从金拿来的人,司马昭之心可谓昭然若揭,辛亏怀明提前叮嘱拉善丽王要提防他们,才没有造成大的灾害。
此时林相将军正带着人在和邓凌的人在推推搡搡,都不满对方的做法。
“皇上叫你来不是帮倒忙,此番故意破坏工程,到底是何居心,在北漠容不得你放肆!”林相气得脸涨耳红,对面仗着有皇上撑腰如狼吞虎,到处扰乱,北漠的百姓见之惶恐不已。
邓午正翘着脚一副大爷样子,被林相这么一说立马跳起来,“你个小小的臣子敢指责我,不要命了!”随即打了起来,直到邓凌和陈舒珩一起来了才停下手。
林相远远就看见他们并排走在一起,两人都曾在雨涟城当官,许是私下也认识,他本来就对这位陈大人不太有好感,现在看到与邓凌在一起便更加来气。
“这不是陈大人吗,怎么,与邓城主是旧识?”一只手把嚣张气焰的邓午制服跪在地下,来人了也没放手。
陈舒珩也没说什么,微微点头。观他脸上的斑纹竟是越来越多,甚至有点渗人,手下之人挣扎不断。
“林相给我放手。”邓午扭成蛆一般,张牙舞爪却动弹不得,“父亲救我救我。”
邓凌哼的一声,怒目瞪着林相,眼看着自己儿子的收都要被扭断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你要是敢滥用私刑,我便禀告圣上,就连拉善丽王也免不了罪。”他就是要泼大脏水。
“谁有罪?在北漠,我就是律法。”拉善丽王和怀明正从粮仓回来,果不其然又是金拿的人在闹事。
清风微光打在她脸上,英姿飒爽,相比在场男子,更显威风。
林相说清今日之事缘由后从,她笑了笑,走到邓午身边,“放开他。”他们故意挑起纷争,好让北漠和金拿的仇恨越来越深,最后被上报朝廷,无数罪名加身,再来个平定叛党之名,北漠就这么轻而易举易主了,果然如怀明所讲那般。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被抓住把柄,该是低头就低头。
林相放开了他,威慑道,“再有下次,可不是折掉手臂这么简单了。”看样子大概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这段时间怕是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邓午嗷嗷叫着,虽然平常无法无天,但还是不敢胡乱侵犯林相,可是一根手指头便能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不管皇上交代的是何意思,总不能牺牲自己的性命。躲到邓凌背后藏起来。
邓凌叫他退下找大夫,眸色昏暗,肥大的身躯像是要炸开一般,“我儿的手臂就这么折了,拉善丽王要是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邓某倒也是不服。”眼睛不大,但怒火不少,瞪着林相说道。
林相正想说被拉善丽王挡了回去,护犊子她也在行,“带兵打仗之人手脚没个轻重,邓城主当年也是这样对我北漠的百姓,短短几年,怕不会是忘了吧。”
他嗤笑一声,只能气邓午打不过人家,与陈舒珩颔首后便甩袖子走人。
“陈先生怎会在此。”拉善丽王四顾竟是发现他也在此。
“邓城主乃我旧友,此番叙旧罢了。”他也诚实说道。
拉善丽王不好说什么,陈舒珩来北漠这么些天确实帮不少忙,安抚流民一事算他功劳,说起来也该是好好测一下此人了。
“既然你与邓凌是旧友,那么修补此事便由你来对接。”一来看看他的能力如何,二来打赌他会站在哪边。
陈舒珩素来平平稳稳,看不出在想着什么,“是。”
“对了。”怀明走到他身侧,从袖口中拿出来一瓶青瓷红纹瓶子,那是他向桓巳打听来的修肤之药,还特地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花了不少银两,“此物对肌肤修复甚好,我瞧着你需要。”说完递到他手上。
修长的手细嫩洁白,青筋横跨在手腕之下,看得出此人康健,可为何面容易老,怀明也问了许多友人也说从未见过此种情况,倒是生奇得很。
陈舒珩瞧怀明盯着他不放,也打量了起来,“公子莫不是还对我这张脸感兴趣。”笑得很慈祥。
怀明才晃一下神过来,笑着说,“陈先生与我那位友人实在太像了,不觉多看了两眼,是唐突了。”
拉善丽王和林将军有事便先走一步,剩两人在此。
“不妨公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