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用了半生精.血建筑起来的屏障却在你面前功亏一篑,零落得如同深渊黑夜里随意抛掷的秽土,坠落我的心,融进我的肉,每一处不是你,每一处皆是你!
峰状的体魄强行压倒在轻摇的烛光下,越来越暗,越来越微,被缠绕住的命脉无处可逃,就连诺大的寝殿看起来也如同蜉蝣一般,仿佛顷刻间便轰倒在他的指端下。
风栖被巨物紧紧地堵在鼻息处,强烈压迫性致使她呼吸不了,全身的紧绷蔓延至眼睛,细长的睫毛映射着晶莹的泪光也变得色泽透亮,月形状的细毛不停颤抖,一合一张,似春风不觉惊扰的水面,泛滥起一池春意。
娇小的双唇由干燥变得越加湿润,韵味阑珊,无穷的欲望四处涌起。
风栖使出全部力气对抗那巨石压倒,看起来却如同一根细长的青草作无用的负隅顽抗,被压弯,被蚕食,最后只得屈服拜倒。
这样的纷争持续了好久好久,两人身体升温到最高,腾涌的雾气一层积上一层,直到她的眼睛开始出现薄膜朦胧。
房门依旧将风栖全部包揽在自己的目光下,威严不可亵渎,甚至一对望内生的狂热便会吞噬所有。
依旧不肯放低身段,宏伟的身躯任意地释放力量,即使切身闻到她的惊怕,她的低喘和求饶,也无谓地视作这几个月以来的补偿,一步步地攻进她的城池营垒。
侵略她的眼睛,占据她的内心,覆盖她的全部。三十几岁正值男人一生中最旺盛的年纪,只需随手一捏,便会搅得天翻地覆。
可是他不愿。
风栖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陌生感翻云覆雨而来,曾经的同床共枕的丈夫,如今变得恶兽一般,叫她恐惧,不能自已。
徒手抹去泪痕,拾起内心崩塌后的唯一钢绳。
“房门,你无耻!”抽泣的声音被凝结在风霜之中,竟读出来一股不畏严寒的倔强感。
随即而起巴掌借助怒火驶来。
他单手抓住娇嫩的手腕,虽为将之人,却也是女性,在绝对的势力下,只能化作软绵无力抵抗。
还是那般居高临下,不容半分质疑,恼怒地别过头,“收起你的泪水,往后你所遇见的会比现在要艰难几百倍。”
一想到他是弑兄仇人,是叛国罪人,风栖如同发疯了一样。用力地摩擦着双唇,随它破皮,出血,只要能忘记刚刚的耻辱,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洗净。
如果说还有最后的理性,那便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仇恨湮没良心,即使面对的是最厌恶的人。
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不够狠心,优柔寡断,甚至是对人还抱有幻想。
杀人的念头伴随着恨意全面扑来,可这次房门不会让她再伤自己分毫。
在保证胎儿无事的情况下,将风栖抱回去床上,随怎么挣扎也不能任由她伤害腹中的孩子。
而怀抱上的人因为身体的接触更加疯狂,困住的四肢无力可出,只剩口里的唯一宣泄。
“你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
“你要是还担心腹中孩子,我劝你不要动。”房门冷冷说出,根本没意识到说话的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流氓无耻!”
“名义上我们还是夫妻……”他挺住脚步,低目看着怀中的人,还有几月大的肚子,咽了一口水,“我不会对你怎样。”
随即耳畔萦绕声声无耻。
将她柔柔放回床上后,眼睛还是不离开,紧紧望着,怒意被压了下来。
“我知道你恨我,但风一宜非我所杀,空影派也非我能够号令,我只是……”
话说到一半,“或许活下去的欲望更大。”
“我有对不起西郊国的地方,不管你相信与否,此番合作对你只有利,没有弊,当然前提是需得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例如,减少情绪过激的可能性。”
风栖察觉到腹中隐隐作痛,许是刚刚动了胎气,但骨子的倔强还是未变。
“虽是夫妻,却早已心死,我风栖不作多的希望请求。”抬眼对视,声音如她的人一样固执,此话不想祈求更像是勒令。
“请留给我最后一点作为人的尊严。”
房门微微一笑。
是呀,此番都是他害的,如今还要羞辱她,真是禽兽不如。
“我说是情不自禁,相信吗。”
突然的反问叫她不知所措。
风栖不认为他是个实诚的人,从背叛西郊国时便开始深信不疑。
可自己知道,他也非油嘴滑舌,夫妻几年来,没有说过任何甜言蜜语的话,爱意虽未言明,但那几年里,确是她活得最恣意潇洒的日子,不会害怕有人无端消失,不会害怕食不饱穿不暖,就连从出生便缺少的依靠,也在房门那里得到了补足。
至少她真的认为自己爱过此人。
以至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