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生得很好看的少年。
“小爷看上你了,想讨你回去做妾室。”
他微扬着下巴,眉眼昳丽,张扬霸道。
宋暖意都被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病?”
那少年桃花眼潋滟,“小爷若没病,在这儿干嘛?小爷告诉你,小爷得的是相思病。”
他手捧心,一脸的深情,“此病只有你能治,你若不治,小爷药石无医。”
宋暖意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
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被人调戏。
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说这种土味情话,要恶心死人。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下半生就瘫在床上。”
少年冷哼一声,“小女人,你自己什么处境,你不知?小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宋暖意都懒得跟他废话,看向官差,“麻烦大人把他轰出去。”
官差方才八卦没少听,知道她和国师关系匪浅,她都发话了,哪敢不从?
两名官差恭敬拱手,“小侯爷,请吧,莫要让我等为难。”
宋暖意挑了挑眉头,这小子竟是个侯爷,难怪这么嚣张。
“本侯在看病,让你们为难了?滚!”少年桀骜不驯,如一匹烈马。
俩官差对视一眼,很硬气地叉着那少年的腋下,拖了出去。
“好大的狗胆,竟敢冒犯本侯……啊!”
那少年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扔出木棚外。
许是太过丢人,少年嗓音惊颤,扔下一句,“你俩杂碎给本侯等着”,便灰溜溜走了。
宋暖意没在意,“下一个。”
病人又是名男子,他有些浑浊的双眼,将宋暖意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毫不掩饰的欲念和痴迷。
他只是轻微感冒,完全没有必要看大夫。
宋暖意觉得恶心,掏出银针,刺中他几个穴位,他剧痛难忍,叫得惨绝人寰。
下一个病人,还是男子。
宋暖意觉得不对劲,望过去那队伍一水的男人,有老有少高矮胖瘦。
即便有个别妇人,也被别有用心的男人威逼利诱遣走。
她忽然觉得没意思。
古代女子很少出来抛头露脸,女大夫更是凤毛麟角。
她长得好看,往那儿一坐,就跟个珍稀动物似的,这些男人闻着味儿就来了。
说得更难听点,是来揩油的。
“抱歉,我身子不适,今日便到这儿吧。”
她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哎,还没看完呢,别走啊。”
“我身上疼,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一群男人呼啦啦围上来,拦住她,有的甚至想趁机吃她豆腐。
宋暖意双眸冰冷,正要甩出银针,忽然一股巨力袭来,她被逼近几大步,而她跟前的人却没那么幸运,全部飞出去,倒在地上哀嚎。
魏临渊站在那儿,头发与衣裳无风自扬,刀削斧刻的脸庞如冰雕般,黑眸淡漠如烟,浑身散发出霸绝天下的王者气势。
宋暖意眨眨眼睛,这就是古人的内力吗?
好强大!
她朝着魏临渊迎上去,嗓音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雀跃,扬起昳丽的小脸,“你怎么来啦?”
魏临渊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说,“城内缺一批清理窦渠的民夫,本座瞧这帮人身强力壮的,送过去正好。”
“是!”
几个官差和他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这些男子逮捕。
“国师大人,我今年服过徭役了啊,凭什么还要我去。”
“清理窦渠?狗都不去!”
“放开我,我爹是吏部主事……”
所有男子惊慌失措,大吵大闹。
每人每年都要服徭役,干的全是又脏又累的活儿,还极其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但凡手上有几个钱的,都会出钱请民夫。
跟前这帮人活在天子脚下,再穷也能拿出些银子请偏远农民来顶替自己,哪里吃过徭役的苦?
清理窦渠也就是下水道和臭水沟,在徭役活里是最脏臭的,粪便、尸体、蛆虫、杂物堆积。
让他们去,比让他们去死还难受!
可魏临渊是谁?
敢不去,他有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因此,这些人只敢愤愤不平嚷嚷,却不敢真的反抗,狼哭鬼嚎般被拖走。
心中万分后悔,明知宋暖意与国师有纠缠,他们怎的就猪油蒙心去调戏她呢?
只能说,低估了这女人在国师心目中的份量!
那些官差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借着把这帮人带走的由头,全溜得干净。
眼下已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