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啊,母亲告诉你个好消息,太后宽容大量,不再怪钰儿,昨日钰儿从冷宫放出,圣上便召她侍了寝。相信不日便能怀上龙嗣,为皇家开枝散叶。”
“恭喜母亲了。”宋暖意懒洋洋的,兴致不高。
老夫人眼眸微闪,握住她的手,“还得辛苦你,多陪陪国师,让他再把钰儿的位份再升一升,咱家也算苦尽甘来了。”
宋暖意神色蔫了吧唧,“可是,国师现在不高兴了呢。”
老夫人一惊,“为何?”
“你补给我的嫁妆,太水了。”宋暖意手指头百无聊赖的敲击扶手,“不值钱的庄子也就罢了,那龙虎山一片荒芜,草都不长,一文不值,你也塞进来,这不是敷衍他么?”
老夫人眼神有些躲闪,国师真的将这小贱人放在心上,嫁妆都帮她过目了?
她还当这小贱人不懂,糊弄她来着。
老夫人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哭穷,见宋暖意不为所动,她讪讪然,“意儿,府里能补给你的产业只有这些,其他营生都在亏钱,也不能给你啊。”
宋暖意叹气,“亏钱我也要吧,要不然,怎么向国师交差?”
老夫人咬咬牙,“意儿,这是你的嫁妆,你自己做主便是,何需劳烦国师?”
“国师也是为我好,他的话,我要听的。”宋暖意样子乖顺,老夫人气白了一张老脸。
“这样,母亲,您在这份单子上,再加上采香坊和鼎茗茶庄,便算补上嫁妆这个缺口,如何?”
老夫人板着脸,“不行。”
这两样产业虽然亏钱,但谁知会不会有起死回生的一天?断不能平白便宜了这个贱人。
宋暖意笑了笑,“母亲,您或许不知,采香坊每月亏三到五百两,位置较偏,即便您贱卖,也卖不起价格。而鼎茗茶庄已无钱进货,府里入不敷出,也同样支撑不起。”
“亏那么多?”老夫人惊呆了。
“采香坊几乎没生意,光是老鸨、头牌姑娘、几个龟奴、一等、二等、三等姑娘的月钱,就要一百两。此外,还有商税、车马费、物资采购等等,支撑不了多久的。”
什么?
每个月都要往外掏那么多钱?
老夫人立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她,“行吧,采香坊可以给你,鼎茗茶庄绝对不行。”
宋暖意退而求次,“那就搭上郊外那个小庄子。”
那个庄子偏远,附近的乞丐流浪汉总爱往那里扎堆,赶也赶不走,没有农户愿意去那儿干活。
老夫人思来想去,便捏着鼻子同意了。
她心疼肉疼,敲打宋暖意,“你与咱家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把国师哄好,让钰儿更上一步,青儿官复原职,顾家才能翻身。届时你便是我顾家的大功臣,娘不会亏待你的。”
宋暖意心情好,笑眯眯点头,心里却嘲讽:你所谓的不亏待,便是等顾青功成名就,就一脚把我踹开,是休弃还是逼我将正妻之位让出,撵我到角落里自生自灭吧。
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咯。
等老夫人说得差不多了,宋暖意才插了句,“娘,得给国师些好处才行,他在朝中,也是要上下打点的呢。”
老夫人不以为然,“哎呀,傻孩子,你就是他得到的最大好处了。”
“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宋暖意小脸严肃,“您给我下药,这让国师很生气。我反复求情,他才没有追究。这几日,我求国师救顾才人出冷宫,我便治好他的头疾。他同意倒是同意,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给圣上和太后送了许多珍宝。而今顾才人出了来,倘若伯爵府不补偿他,顾才人非但难以上位,只怕还有可能再进去。”
“这……”老夫人神色窘迫。
她很清楚,宋暖意没有危言耸听。
魏临渊是个从不吃亏的主儿,他付出了那么多,自家也得有眼力劲儿些,给补贴回去,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可偌大的伯爵府,已经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了。
“意儿,你说的不无道理。”老夫人一脸为难,“那我把陪嫁的珊瑚树、一匣子南珠、老爷珍藏的字画,给他送去吧。”
宋暖意眼眸微闪,“母亲,这些都是外物。我听闻,咱朝廷一半以上的辅兵都靠国师养着,他手头紧,不如给些真金白银更实在。”
辅兵其实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弱病残将士,魏临渊把他们集中到一起,身体好些的在军营打杂,身体不好的务农,日常开销,全有他负责。
所以,魏临渊权势大,但担子也大,而朝廷冷眼旁观,帮不了他一点儿。
老夫人直发愁,“咱家没银子啊。”
宋暖意也无能为力般的叹气,“那怎么办呢?要不去借点儿?”
“无处可借啊。”老夫人眼珠子却滴溜溜打转,“意儿,要不你问问你爹,能不能借点儿给伯爵府?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