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邀顿了顿,想起了钰笙野不想杀楚春邀的原因,继续道:
“殿下,您也不必担忧楚月国会大乱,有我在就一定不会,我以性命为注,向尊贵的钰千国起誓。
楚春邀或许爱国爱民,但她并非是唯一,她一样作恶多端。
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比她更完美的胜任这等天职。
我做得到。
诸位也不必觉得我脆弱不堪,我不会。
一具皮囊罢了,脏了就脏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能在这九年里苟延残喘,忍辱负重,为的不就是一个真相。
而这反而让我更加强大,能被扯下神坛的永远都是无用之人,而我,足够无畏。”
瞧着楚珺邀漫不经心的道出了这不堪众目的一切,三人只觉自己的心性都变了许多。
原来世上真有如此不惧世俗侵害的女子。
本以为他们一家子已经足够独绝了,而此人的一番解释的道来,悄然带给了他们些许惊世骇俗的想法。
尤其是百里思茗,目光幽暗的盯着楚珺邀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意见,开口说道:
“确实如此,她倒是个细心有意思的,今日我们三入宫的情况着实明朗。
全在她的掌控之下,而且楚春邀挺蠢的,照她那样没脑子的性子,迟早会跟筱氏搅和在一起给我们添堵。
她都喊你殿下了,那肯定是随臣于我等,这小东西手段可不低呐,能察觉我们的几分意思。
也正如他所言,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暂时替我们把控国都的傀儡,比起傀儡,自己人不更加安心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她就很合适。
有脑子有手段有因果外带个恩情,正正好好不是。”
百里思茗说完,瑾倾容紧随着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钰笙野抬眼看着二十多岁的楚珺邀,不是他不想同意,是怕她伤怀啊,最后思虑再三还是认真的询问了一遍:
“珺姨,你确定么?虽说是我救了您,可我并不想以此为由。
你为我们当了一年的内应,恩情方面足够相抵。
你是需要找寻真相的,本就不用为我们困于乱世之争当中。”
楚珺邀走到钰笙野面前,行了一个钰千国那早已不再世人眼前却又如出一辙的礼节,真诚道:
“知恩图报是在下的娘亲从小教诲的。
上次您中计遇难,害你身受重伤,当时我在忙着查找真相,误了情报,这早已犯了大忌,可您并未责怪于我分毫。
我有愧,我承不起您的相抵,我仍然对您有所亏欠。
而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您的身边人,或我的暗探都有传入我的耳中,眼中,心中。
我年少时也曾心怀天下,可这世人的言论禁锢了我的手足。
楚月国本就如同他国一般无二,并无女君继位的先例,如今她却替我开了这个先例。
如今这般机会,有何不可呢。
我的亲人也都死光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个楚春邀而已。
我对权势地位也并不看重,我只是有一颗想着天下太平的心而已。
所以助君夺位也是在下甘之如饴的。”
钰笙野身体前倾,伸手将眼前人扶起,无奈道:
“如今这是乱世,随时会丢了性命,从来都没有生路的保障。”
楚珺邀飒爽大笑,妖媚的容貌此时不复柔弱之态,现存的只有铁骨铮铮之颜:
“我自然知晓,当然不会认命,想要什么就去争,成王败寇而已。
筱氏我有查到过一些东西,若是我这边失败被他们所掌控,也请您以大局为重,弃了楚月一国。
有些无形的战争从来都是恶劣的,手段层出不穷,卑劣至极,我虽不是什么能人绝辈。
但我恰好拥有一颗雷厉风行的头脑,和一个百折不挠的心脏。
世间总要有人舍生取义,那个人,自然也可以是早已肮脏了的我。
您也不必担忧我会被恶言所困,我能堂堂正正的站在这儿,那么我就一定不会被区区小事所扰。
或许我也有私心?那么我的私心就是想让自己有所价值。
以我来证明,有些女子也可以是干净的。”
钰笙野闻言心绪骤然开明,随即端正了自身的姿态,严肃的将权利授予了楚珺邀:
“本殿相信你,今后的日子辛苦你。”
百里思茗摸了摸自己的不令,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小珺邀,我百里思茗以钰千国的名义起誓,今后有相将之才的女子,科举成功过后,若品行周正同样可以步入朝堂。”
瑾倾容与钰笙野对视了一眼,都是想起了桃怜初。
他们两个小时候在钰千国,桃怜初也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