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称弑君斩佞不是假的,她当年确实,秉着不立不破,有稍稍大恶的臣子,全部死在她的剑下。
为了自家孩子将来的安宁,她杀到罪孽深重是实至名归的。
一旁的冬染眠看着眼前嚣张至极的齐后,再不甘也只能咬着牙应着,只能恨恨的在心中记下一笔。
冬染眠她太了解自己了,贪心永远都比不过自尊,为了自身的野心。
她也是一步步算计得来的权势,她太懂得隐忍了。
有舍有得进退有度她都了如指掌,于是乎呐着脸,应到:
“齐后,我应你便是,相信齐后也不会食言,我这便去为二殿下解蛊。
此后不再为难与他,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解蛊很快,我已经将人带来了,解完之后我就退下了,齐后告辞。”
说完之后冬染眠敛下眼底的不愉,言行举止冷静沉重的行礼告退。
余若韵示意暗卫去把齐安岁抱出来,并且不让齐行尘知晓。
随后她素手轻撇茶沫,低头微抿,思绪万千。
此人是这般能忍,不屑人性之尊。
不愧是筱氏百年来唯一的一位女家主,日后罢,老娘还是先管好当下吧。
随后看着齐安岁被解掉蛊毒,又让药师细细检查过后才放人离开,自己带着小儿子回宫殿。
知道冬染眠不会善罢甘休,但有她余若韵在一日,旁人就别想再伤害她的珍宝分毫。
此后她一直没有告诉齐行尘解蛊的事情,只拿着这件事去威胁他。
狠着心用自己演出来最恶劣的一面,来束缚着齐行尘,逼着他接手一切,迅速成长。
而对于齐安岁的记忆,她是不太想给他恢复的,如此作为也只是为了保护体弱的小儿子呐。
蛊毒在他体内多年早就坏了身体的许多生机,就怕他接受不了再次身心俱损。
而她只有一颗心,总会偏一点的。
她知道对不起齐行尘,但她也以身逆道,只为他们杀出一线生机,以此来赎罪。
若能护得他们乱世安好,那就堪堪好说,若不能,那便万分抱歉,她的时限已至。
——
纳兰国中,覆酒园内。
“笑笑!奉满落!”
筱云笺气急败坏的追着妧逢笑,抓到小的后,再去抓大的,一起抓到后就丢去面壁思过。
“你们两个看看,看看呐看看,岂有此理,看看钰笙生那小子都成小醉鬼了。
小小年纪喝酒伤身啊啊啊啊,哎哟。
所以,钰笙生,速速把酒都交出来,我也要喝。”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都熟的透透的,除了熬学业,剩下的就是撒丫子胡作非为。
这几日正好是酿酒的好日子,妧逢笑就跟在奉满落后边游遍商业,寻材酿制。
妧逢笑的酿酒技术是她跟那位小奴学到的唯一生技。
因为酿酒没有危险,还易成,有材料跟时间就好,这是那个小奴怕她以后什么都不会特意教的。
二人出门的期间也收罗了不少名酒,这不,这二人看钰笙生爱喝酒,就一股脑的给人家献宝似的送上去了。
说宠是真的宠,库库往心肝儿里宠。
也不能怪他们,没养过孩子的人家,多少有点随性。
再者他们家最多的就是银钱跟药物,这不,喝酒的这位还是药师呢,一点不带怕生病什么的。
面壁思过的一大一小眨巴着对视一眼,默默移步去挖酒。
筱云笺回过身,看着抱着酒壶的钰笙生,看着他悠悠的一口酒一个板栗,也不知醉没醉,给气笑了。
他双手环胸倚在门旁,语气幽幽的对着钰笙生道:
“小乖乖,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小孩儿的认知,谁家小孩儿喝酒啊,啊?”
见抗议无效,他走过去将人抱起来放怀里,掐着小脸蛋,轻轻的数落着:
“小乖乖,再喝就长不高了,你才几岁,别以为精炼了身体就无法无天。
以后长不高了小心给人抓去当夫人。”
闻言,钰笙生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筱云笺被盯的毛毛的,就直接投降,不忍再逗他:
“好了好了骗你的,不会让你去当夫人的,我养的崽子怎么可能便宜了别人。
喝吧喝吧,有我在呢,你今天好不容易放下书本惬意一番,我怎会阻你。
所以,我也要喝,给我倒杯嘻嘻。”
向钰笙生讨到美酒之后他也不气了,直接就是加入。
清酒入喉,好不肆意,心情一下子悠扬了起来,此时此刻再也不管那黄云遍地愁。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都怪酒,但是真的很上头哇呜呜呜呜呜。
筱云笺内心泪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