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轻轻的抱着还在昏迷的钰笙生,离开了这片暂时易主的国土。
行使的马车内,里面的人与外隔绝着,他也终于隐忍不住。
筱云笺轻柔的抱着昏睡的钰笙生,悲痛的呜咽着。
——
时间呐,悄然已过了五个月。
纳兰国内,覆酒园中。
筱云笺在屋檐下望着屋外柔和的日光微微发怔,随后微微歪头看着自己怀里刚醉倒昏睡的钰笙生。
筱云笺细细回想着那一天……
宫门前一对被他国敌将包围的帝后,殿顶上筱云笺牵着亲眼目睹一切的钰笙生。
他拉着钰笙生的手,他能感受到这小孩的手掌比之这三月的旧雪还冰冷可怜。
他着实也想不到这自小便讨厌药物的小家伙,愿意用一生与药常伴来换这国战之间最后的结局。
他扪心自问,目睹至亲之人被处以暴刑的死去,真的不会崩溃么?
答案是会的。
哪怕是他自己,带着钰笙生回到奉家之后,对着二人的牌位,也情绪溃败的也对着衣冠冢长跪不起。
那日如筱云笺跟钰笙生所见,他们的亲人,钰千国的君主二人被万剑射杀。
二人紧拥的身躯,无不充斥着对彼此的坚定不移。
是,这样的情感不会让人觉得耻笑,甚至是共鸣的。
哪怕是私兵同样敬慕之之,没有再行过多的举动,这也正是他们尸身保留完整的原因。
但他们的心脏还是万般不舍疼痛如摧。
当日他和钰笙生就这么悲悲哀绝的看着这一切,他们都无能为力,没有一点转机。
他们心中铺着无边的哀伤与如烈毒般的怨恨。
但他们也明了,这是最后见他们的机会了,他必们须看着,带着无限的留念与爱意看着他们的亲人。
筱云笺本意是护送他们先离开,再回来试着把二人的尸骨带走的。
但钰笙生临时提了见最后一面的要求,再看着满城的士兵,思量出了带走尸身根本不切实际。
连他也只能是远远望着这一切,无法下手。
所以只能是顺了钰笙生的意来。
那日过后,他也打听到了齐华国他们向百里国提了条件,便只能是先委屈二人再忍辱几日。
等着百里国那边的他们到来,由他们来先一步带回家吧
沉痛过后他迅速把情绪分割出来,他如今身兼长者,不能误事。
筱云笺掩面思绪,他不再暴露出悲伤的情绪,再大的恨意也不能泄露分毫,他必须给二人撑着这一方庇佑。
如今他只想着怎么护着这两个孩子,他可不会认为对方会留患,只能将他们先纳入奉氏瞒天过海。
但查事情的真相什么的,自然有百里国那边的人去做,他懒得很呐,养孩子就够了。
等百里国那边查到了他就找人去拿呗,坐收渔翁之利正合他意。
可别说将孩子交给百里国他们,他才不要!
更何况瑾倾容是个有点理智的小疯子,百里思茗疯的那可就不止一点了。
他娘俩还是治不好的那种,他才不要将小乖让给他们!
呜呜呜他又想起了当年钰笙生降世的时候,就是百里惊月跟瑾倾容带兵前来的。
当时钰笙生刚出生,他忙着救治桃怜初,压根没发现钰笙生被瑾倾容抱着。
瑾倾容的眼睛有问题,他是给他看过的,但是确实没办法医治,天生的不辨色彩,所以他本人难免戾气重些。
更何况性格还是遗传性的疯性,导致小小年纪就有点不太正常,把有点去掉吧
那时当他回过身看见瑾倾容抱着钰笙生那时的眼神,他整个人都不好。
他看到瑾倾容的眼神,这分明是疯狂震惊的神色。
再看这么癫的笑意,不用猜就知道,他患病的双眼能通过这钰笙生来辨别色彩。
这也间接的说明了,钰笙生就是天生的药体。
那时候起,瑾倾容就跟着他一起去了钰千国居住,他住了三年多。
而这货应该是住到了钰千国灭国之前,他临时被叫回去的那个之后。
期间他们都是天天相处的,他偶尔不经意间瞄到瑾倾容看向钰笙生的眼神就会有点瑟瑟发抖。
他可不敢拿他的心肝宝贝钰笙生去赌,万一被抢了他真没地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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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思绪被拉回,筱云笺不再想那个小疯子,只哼笑了一声,声音幽幽的呢喃一句:
“春寒肆雪,冻杀人魂,这争夺的戏码真真是…诛心呐。”
这般强烈的悲痛发生在两个孩子身上,他们的情绪若是还是那么稳定。
连他都难忍的地步,二子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死了”。
但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