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远回到自己的房间,拆开信一看,看完了,齐明远不由一笑,小师叔心里果然惦记着自己,不过,如果自己派人去把那男人接过来的话,对小师叔可就不太好了,要是被人知道,小师叔就会背上一个干涉朝政的名头!
于是,齐明远提笔写了长长的回信,详细分析里里头的种种……最后,齐明远写道:
所以,小师叔,此事还是告知三位大僧正,请教三位大僧正如何处置……自然,最好的,小师叔只管救人就好,待那人伤势痊愈了,自会回来西州,到时候一切事由我会处理。对了,小师叔,不要派护卫队的人保护,他的安全,我会让浴火堂的人暗地里盯着。
写完这段话,齐明远想了想,忍不住弯起嘴角,提笔慢悠悠的写了一句:
小师叔,我想你了,你可想我?
写罢,齐明远将信仔细折叠好,拿过书桌上乌墨送来的小盒子,一起绑在了黑夜上,目送黑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齐明远心头终究忍不住轻轻一叹。
——若小师叔背上了一个干涉朝政的名头,小师叔就好失去少主大人的身份,到那时候,没有了少主大人身份的阻碍,没有了无尘大和尚的阻拦……那他要将小师叔据为己有肯定比现在容易多了。
但——到底是不忍心。
如果小师叔背上了干涉朝政的名头,定会牵连许多人,而小师叔到时候肯定会很难过,会很伤心……
齐明远微微闭上双眼,忍耐吧。四年……四年后,他就可以……
突然,门被轻轻敲响。
齐明远转身,收起脸上还残留着的温柔,留下温和浅淡但疏离冰冷的笑,“进来。”
进来的人是林道。
林道垂首拱手,压低声音道,“禀殿下,在外面的护卫已经回来了。”
“没有被发现?”
“有被发现,殿下神算,他们果然派人在驿站门口守着,假借保护殿下的名义,对晚归的护卫加以查处,不过,我依照殿下的吩咐,假装不知,待他们的人带着护卫来向我禀报的时候,我故意以懈怠之罪痛斥他们。”
“你做的很好。”齐明远点头温和一笑。“那么,他们的事情做得如何?”
“回殿下的话,他们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将东西送过去了……”
齐明远点头,“很好,那么,两日后,你就发出信号……”
“是!”
而是夜,林福宁趴在床上,旁边是团成一团睡觉的信鹰黑夜,林福宁看着手里的随意飘逸,但又不燥不润,笔锋转弯处蕴含雄劲的字,林福宁搔头,小师侄的字还真是好看,感觉就跟他的人一样,看上去温温和和的,但却是只凶残芝麻包。
盯着手里的纸张,不长不短的几段字,却看得他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有些感动有些酸涩……也有些气恼。
感动酸涩的是,没想到小师侄为他考虑的这么多,他都没有想到留下护卫保护会不会招惹麻烦,小师侄却是为他想到了……处于暗处的浴火堂暗中保护是最好不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全心考虑着自己,怎么能想得这样仔细?
气恼的是,……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呀?!同心结?!小师侄在西州那种处境还有心思编织同心结!?别告诉他那是别人编织的,就他对小师侄齐明远的了解,小师侄是绝对不可能送别人做的东西给他的!
还有,最后那句话——“小师叔,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就算我真的有做梦梦见你也绝对不要告诉你!
将纸条揉成一团,犹豫了一下,林福宁还是偷偷的摘下挂在脖颈上的小香囊,眼睛四处转悠了一下,确定青果半夏还没有回来,林福宁迅速的将纸条塞进小香囊,然后,束紧小香囊,偷偷的吁出一口气。
翻身躺平,林福宁抬手戳了戳团成一团的黑夜,咧嘴傻笑了一下,就闭眼放松的睡去。
为什么要收集小师侄写的小纸条?
——哪怕不能回应那样的感情,但却必须珍惜。
这,就是他林福宁的想法。
西州这日清晨,城门口一群人扎堆挤在一面墙前。
“快看!快看!这是什么呀!”
“咦,……今日有贼窃取宝玉,反诬主人宝玉不美?哎,什么意思啊?”
“笨!这是讽刺!”
“讽刺?讽刺什么啊?”
“呵呵……还能是什么?”
“……喂喂……看明日宝玉谁来窃取?所谓家贼难防是也!……这难道是说……”
“嘘!噤声!”
“看,府衙的人来了!快走快走!”
……
这日,西州的大街小巷都悄悄的疯传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话来。
xx茶馆二楼,一群书生正在集会。
“看明日宝玉谁来窃取?所谓家贼难防是也!…